他说着,忽然向前冲去。
直直对着左颂世,要将他一把推到火中。
黎筝瑞猛然一拽,左颂世没有防备,整个人被带到他的身后。
面前的木柄“嗖”一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绛红色的衣袍,比火光更深一些,却不让人害怕。
这抹红色稳稳地挂在宽厚肩背上,似是将滚烫的热浪都隔绝开,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仅仅几秒的余光,左颂世看见祡由佥被枪尖猛然挑起,双脚离地。
黎筝瑞并未转身,一手牵着左颂世,仅凭一只手就抬起长。枪,扎进祡由佥的胸膛,将他甩到一边。
“咳、咳咳……”
滚烫的烟尘霎时间灌进祡由佥的咽喉。
他来不及起身,面前再次落下一道寒光,穿过了他的胸膛。
“我说过,你万不该动他。”黎筝瑞缓缓说道。
黎筝瑞从不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所谓大义。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就是看这人的所作所为不爽,看不过他草菅人命。
也看不过他执意要取左颂世性命。
这样好的一个人,他护着都来不及,为何他恨此人恨得理所当然?
他一想到,就万分不爽。
祡由佥动了动嘴唇。
他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好像整个身子都不存在了似的。
“是你的殿下,要先对我出手……”
他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似乎还有没说完的话,却已经再没了动静。
“到死都在还在为自己开脱。”
黎筝瑞厌恶地一皱眉,抽出枪尖。
他上前在祡由佥身上翻找什么,最终摸出一块做工精致的令牌。
祡由佥身子忽然一动,抬手就要抓住黎筝瑞。
黎筝瑞反手把他手腕一拗,折断的声音混杂在屋内物什塌陷的混乱中。
他起身,用长。枪再一次扎进祡由佥的心脏,把他一挑,扔到一根摇摇欲坠的房梁下面。
那边的火势渐渐大了些,像是在欢呼。
左颂世浑身发着汗,呼吸愈发急促,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就这么死了么?”他小声问道。
“便宜他了,就该把他扔进河里,亲自建设水利。”黎筝瑞心中怒意并未平息多少,抬手挥开聚上来的黑烟,“走,我们出去。”
左颂世擦了擦额上的汗,没注意伤口,那儿发着汗将他刺了一下。
祡由佥就这样……死了。
原书里与黎筝瑞斗来斗去,最后才解决的一个幕后黑手,就这样死在他自己制造的火场里。
死得如此波澜不惊……好像从见到黎筝瑞开始,便注定了他的死局。
是自己,自从见到黎筝瑞来了,心下便不再紧张。
好像自己从没想过,黎筝瑞也许会有失败的可能。
他心下恍惚,黎筝瑞已经护着他,直接踩出了火场。
一瞬间的气流烧到他的耳尖,他忍不住瑟缩一下身子。
带着他的脚步明显快了些。
呼吸到格外清晰的空气时,左颂世还怔怔的没反应过来。
黎筝瑞的气势顿时消散,低声问他:“不高兴么?”
“没有,你很……厉害。”
左颂世一时不知用什么形容黎筝瑞。
如同一把极新的,削铁如泥的宝剑,将棘手的事尽数劈开了。
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