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筝瑞眼神一动,张了张嘴,还是小声道:“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所以,可以将一切事情都交给我,你不必再如此费心尽力。
多少,也算是信任我的举动。
我可以办得很好。
左颂世看着他,好像忽然看懂了他在想什么,心下一颤。
这柄宝剑过于锋利,反倒教人不敢靠近,其实最需要的便是精心照料。
他抬起手,揉了揉黎筝瑞的脑袋。
“这冠太大,都挡住了。”
他整理着黎筝瑞有些散下来的碎发,温和话尾藏着笑意。
黎筝瑞一下将那金冠摘下来,束起的高马尾顺势晃了晃。
左颂世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单膝跪下,拆下渗出血汗的简易布料,要给他重新包扎。
温热的气息扑在肩上,左颂世感觉自己碰到他黑发的手忽然都脱了力。
左颂世脸上一热,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了冠的遮挡,他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轻轻抵住黎筝瑞,近乎要将他抱住。
黎筝瑞手上动作一停,仰头看他。
喉结明显地滚动,久久没静下来。
“多谢。”左颂世低低地说。
手上的动作晃了一下,才找准位置,继续活动着。
“有什么好谢的。”
左颂世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又不知自己为什么笑。
突如其来的沉默化在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中。
大抵是方才在房里闷太久了。左颂世想。
否则脸怎么会这么烫。
他轻轻咳嗽两声,打破沉默。
“话说,你是如何知道祡由佥身上有令牌的?”
黎筝瑞看他一眼,复又垂下去细细擦着他身上不断冒出的血珠。
“他为皇上办事,定是需要证明,要谨慎保管定是得随身携带。”
他说得自然,左颂世没听出哪里不对。
“那你方才是故意激怒祡由佥的么?”他又问道。
绕纱的动作停了停,黎筝瑞盯着伤处,又绕上一层。
“是。”
左颂世有些好奇:“你如何知道他反感这个?”
手上猛然一抖,要打上结的白布陡然一扯。
左颂世猝不及防,不禁去按有些发疼的地方。
节骨分明的手却已经按上,不敢使力,只是搭在上面,小心地打着圈儿。
“可还好?”黎筝瑞眼底浮上些歉疚,眉头不自觉皱起。
一瞬的痛感很快便散去了,眼前的大狗还在可怜兮兮地看着主人。
左颂世冁然一笑,秀眉反倒是比先前放松不少。
“我哪有那么脆。”
就是这道伤痕,也没那么严重,黎筝瑞担心的模样却像是自己受了重创一般。
比起这个,他还是更在意,黎筝瑞究竟从何得知关于祡由佥的情报。
男主角果然是不一样,在自己看来,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黎筝瑞张张嘴,没说话,先是把他的伤口包扎好了,才直起身。
他摸了摸鼻尖,偏过头,说话声有些模糊。
“先前与冯自综通过信,叫他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