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伯母还是没去成,村里来了个屠夫,她赶着要杀年猪。
他们自己村里没有屠夫,不能错过这次杀年猪。
要是后面自己单独喊人来村子,对方有时候见只一头年猪,不见得乐意赶来。
为此事,大伯母还特意交代燕镇,让宴绯雪多照看点游银。
宴绯雪当天出发的时候,还特意和白微澜在盛雪楼转一圈,当着燕椿的面给燕镇交代要去喜乐村。
但燕椿什么反应都没有,看起来一点都没担心游银。
还一直说喜乐村的荔枝有游银照顾,一定存活率很高,叫他们不用担心。
宴绯雪两人没什么过多表示,倒是一旁燕镇给燕椿说,要不要跟去看看。毕竟弟妹一个人在那边。
燕椿满不在意,说他们那边的风俗比较彪悍,养出来的女人和他们这边不一样。
那边的女人都是母老虎,要是不训训,迟早要骑在自己头上。
还说现在是磨炼她性子的关键时期,不用担心他们的感情。
燕椿是笃定游银认定他了,毕竟两人都已经是夫妻了,只是在自己这方差一个婚契和酒席。
燕镇劝说都不动,宴绯雪两个外人更加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去喜乐村还做了些准备。
给孩子们买了些过冬衣物和糕点糖果,宴绯雪还特意给老祭祀买了件皮毛大氅。
而后还拉了好几车淤泥。
这些鱼塘里的淤泥积攒了腐烂树叶和鱼虾粪便,呈肥沃的乌黑色。但这个淤泥基本没农户要,往年清塘直接堆在路边,还要被村里人说。
因为淤泥鱼腥腐烂味熏天,即使闻惯了粪臭的农户,路过都是小跑,臭气钻鼻不能呼吸。
这些淤泥晒干了,那也不能用来种地。因为淤泥干后就会结块,不适合种田。
不过这些被嫌弃的淤泥,此时正好被宴绯雪他们需要。
游银去喜乐村之前就给宴绯雪说了,要找两千多斤淤泥,到时候种荔枝需要。
要是以往找淤泥有些犯难。
荒废湖泊里是有淤泥,但那里面的淤泥压根儿不能用。
里面杂草顽固,根茎错节。其中一种叫牛筋草的野草顽固的很,只要一点碎茎叶子,沾一点泥土就能转眼发一大片。
但如今正好冬季鱼塘清塘,多的是干净又肥沃的淤泥。宴绯雪找人收,还免费帮人家处理掉臭淤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喜乐村,经过崇山峻岭,爬过蜿蜒曲折的山路,最后又过河穿过荆棘林。
在谢敏之咋舌焦躁中,终于看到村口了。
谢敏之看到村口高高垒砌的石墙和瞭望台时,嘴里脱口而出,“这好像土匪窝啊。”
说者无意,但一旁阿文吓得立马跪地,说他们已经从良了。
谢敏之惊讶,随口一说还真是啊。
“起来吧,一切都听当地县令做主。”
“不过,你们是怎么就成土匪又不当土匪了?”
阿文本来就不善言辞,此时还心里紧张。要他解释来龙去脉,着实有些难为他口齿了。
宴绯雪宽慰他不用担心,然后说起了喜乐村的事情。
他说完,谢敏之连呼白微澜贼精,天生赚钱的脑子。仅仅从一颗野生荔枝就嗅到了商机。
此时几人刚出马车,本下意识紧绷身体御寒,但好像朝村口走了会儿后,发现没有遥山县那么冷。
手伸在外面,只是感觉风像倒春寒,没有县内的寒冬刺骨。
谢敏之立即放松肩膀,活动双手抓着风,“真的不是很冷。难怪这里能活荔枝。哎,应该叫放鹤也来看看,这喜乐村可真是好山好水好气候。”
阿文听见谢敏之夸他们村子,面色高兴。带着几人进了村子,边走边说今晚会举行火把祭祀。
谢敏之一听就十分好奇,不停的问东问西;阿文此时说起自己的村子,语气满是轻松自在,倒不见口拙了。
他们人一进村子,就很多村民前来欢迎。
一张张古铜色的汉子脸、淳朴憨厚的妇人们,还有欢闹招手的孩子们,欢声笑语中全是热情的寒暄问候。
谢敏之几人都惊诧这里的民风淳朴。这里不论小孩大人还是老人,眼神都比遥山村的村民看着纯净明亮,脸上挂着松弛祥和的笑意。
一堆人围着宴绯雪表示感谢,之前就托阿文送来好些东西,这回又带这么多东西,他们都过意不去。
孩子们还围着宴绯雪喊美人哥哥。
白微澜挤进人堆,站在宴绯雪身边,众人目光都疑惑的看向他,宴绯雪道这是他夫君。
而后白微澜也跟着收获了好多夸夸。言单挺
他们这里夸人不是说什么天造地设之类的,全是说两人像太阳像月亮之类的。
小六见白微澜矜持的笑着,嘀咕道,“听着肉麻兮兮的。”
不一会儿村长来了,他一身泥土,像是从地里刚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