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发达了,捐出三千两给县里防洪抗冻,自己爹娘坟墓还是山里土包包。
宴绯雪放下碗筷,周围人看热闹,他也没什么胃口。
他道,“这些哪能随便动,要是动不好会影响财运,我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动。”
旁人煞有其事点头,“说的也是。”
“人家没动,自有人家的考量。”
财运什么的,不过是宴绯雪随口胡诌的一句话。
他不是燕家后代,圈坟翻修老屋的事情自然是由燕家人来做。
但就是他这一句话,导致老屋里的房门板板都被偷了去。
还有更奇葩的,有人把自家先人的牌位,埋在燕回爹娘衣冠冢旁边,企图沾些财运。
这事儿,村长知道后大发雷霆。遥山村这事闹的远近闻名,说起来都啼笑皆非又符合常理逻辑。
村里人本来就信这些,那天王木匠家酒席上,燕哥儿自己说不能轻易动风水,旁人也都想跟着沾好运。
村长亲自发动全村人抓出偷宴绯雪老屋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的,结果,最后都是外村人偷的。
这下遥山村村民就不干了,平白背了锅,要闹到衙门告状。
最后两个村村长调停不合,还请宴绯雪自己来主持。
宴绯雪倒是没大动干戈,只是说了一句话。要是动不该动的东西,招不来财运,还会祸端横生有牢狱之灾。
不过要是想沾沾财运的,他的建议是给燕回爹娘坟边多烧点钱纸祭拜。
后面,宴绯雪还特意提了一点东西去刘婶儿家。
因为之前大伯母拒绝的太过干脆,宴绯雪有意熨帖缓和下关系。
虽然对宴绯雪来说无关紧要,但大伯母在这个乡里的人情社会,她不擅长争辩吵架,还是不要闹的难堪。
宴绯雪提着东西来到刘婶儿家里,刘婶儿还很受宠若惊。
前几日,因为大伯母说话难听拒绝而生的疙瘩,瞬间消散了不少。
宴绯雪先简单拉了下日常,而后话题转移到夸刘婶儿身上。
说她真性情仗义执言,村里人有事情,刘婶儿是第一个出头冲上去的。
刘婶儿听的合不拢嘴角,直摆手说,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她。
刘婶儿又接着话头夸宴绯雪,两人一来一往,引起隔壁林家磨坊挑豆子的妇人们看热闹。
众人都知道宴绯雪找刘婶儿,估计就是小毛去城里上学的事情。都在猜测宴绯雪要怎么婉拒刘婶儿。
至于为什么是拒绝,要是人同意了,专门来村里干什么。
自己跑来拒绝,专门给个确信交代,也是对刘婶儿的重视。
不过不同于婉拒,宴绯雪说的很明白直接。说可以资助孩子去城里上学,但前提是,孩子自己能通过学院的入学考试。
学院不收孩子,他想资助也没办法不是。
也说明白刘婶儿想要把小毛教好的苦心,但家里父母长辈才是管教好孩子的根源。
刘婶儿说她也知道,现在就是自己教不好,才希望学堂先生好好管管。
他们村里的朱秀才只管读书识字,其他孩子脾性都不管的。
一年束脩二两银子,孩子越学越坏,刘婶儿觉得是朱秀才没管教不负责。
宴绯雪笑说朱秀才是教书先生又不是他们祖宗,孩子连爹娘话都不听,如何能听旁人的。
又说刘婶儿养了三个儿子,一个个都很板正孝顺,现在如何教不好孙子?
孩子的坏脾气都是宠溺惯出来的,爷爷奶奶隔代亲。
还有孩子都是有样学样,刘婶儿以身作则,孩子自然全部学刘婶儿身上的优点了。
宴绯雪话说的很坦诚,刘婶儿也能感受到,宴绯雪确实是真心实意为她提建议。
最后,刘婶儿自己也感叹孩子有样学样。
以前年轻日子苦,朝廷打仗赋役繁重,只一门心思吃饱饭。后面日子宽松了,嘴巴也碎起来了。
虽然很大一部分是裘桂香撺掇她,但要是自己没这个心,旁人也引不了路。
宴绯雪见刘婶儿听了进去,说老祖宗都说了“子不教父之过”;今后小毛爹,再教训小毛就不要多插手了。
还说,知道刘婶儿是以前带着孩子苦日子过怕了;现在日子好了,想把以前的遗憾,弥补在孙子身上;但过度宠溺就惯坏孩子了。
刘婶儿本来因为小毛的问题,和儿子闹不愉快;此时宴绯雪这样说,刘婶儿一脸嗔怒。
大嘴巴嚷嚷谁想弥补儿子了,那个时候能一把屎一把尿把人拉扯大就不错了。
她嗓门大,周围人都能听见,她儿子也能听见。至于是什么反应,宴绯雪也不好奇。
不过宴绯雪要走的时候,小毛娘留宴绯雪吃饭,但宴绯雪说还要去村长家。
宴绯雪以前对村长没多大印象,但后面,确实是村长给他拦住了很多鸡毛蒜皮的麻烦。
他又提了点东西去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