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娶你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哪里?”
“我……”
此时正好一高亢粗犷的开席声从前院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燕椿借机拉着游银道,“快快,在我们这里坐席面都是抢的。”
“吃头轮是干净的,第二轮第三轮的饭菜或多或少都有第一轮吃剩下的。”
燕椿拽着游银走后,宴绯雪两人才若有所思地慢悠悠走出去。
两人刚到院子,就见王木匠在找他们。
宴绯雪叫王木匠不要管他们,自己忙活待客。
一旁村民打趣道,“差点找不到你们两个,你们不入座,饭点不开席。”
村里一般是舅舅不到,席面不开。
这王木匠显然把宴绯雪两人看得比舅舅还要重视,直接把他们的酒桌摆到新屋大堂的神位下。
宴绯雪两人入座的时候,顾凛柏他们已经坐满了。宴绯雪一家五口,顾凛柏一行四人,八仙桌的对角还得插一个凳子。
席面就是村里老十三样,分量味道都中规中矩。不过,对王木匠家来说,已经是突破他口碑的好了。
几人坐席的时候,一旁村民起哄围观。
主要是调侃放鹤。
以前村里谁家开席,都不愿意和放鹤坐一桌子。放鹤带的一群泼皮猴儿,像乞丐一样各个站着吃饭。菜还在盘子里没下桌,就被哄抢光了。
一桌子半大少年狼吞虎咽,嘴里菜还没吃一口,看到新菜端上来,就连忙不迭往碗里夹。
结果低头一看,大瓷碗都垒成小山,根本放不下了。
此时再看放鹤,坐的笔直,端着碗筷不紧不慢的吃着,很像大户人家少爷做派。
虽然他们没见过少爷吃饭是什么样子,但桌子上有对比啊。
看白微澜以及他们桌子上的其他陌生面孔,大概就知道有钱人吃饭是什么样子了。
筷子不高不低捏着,一次夹一点,吃饭嘴巴都没声音的。
好看是好看,但看着好累。还是端着碗,拿筷子刨碗底香。
不过也不得不感叹,银子气运真养人。
放鹤和谷雨变化真大,脱胎换骨掰正骨头似的挺拔精神。
两人和以前村里同伴在一起玩,一看就能区别城里少爷和乡里放牛娃了。
真是有钱家少爷了。
白微澜捐三千两用来抗冻防寒的事情,村里人尽皆知。
此时还有些村民问宴绯雪,“听说你们家捐了三千两啊,城门口都张贴告示了。”
来镜明已经在征调百姓,组织疏通河道和进行防寒抗冻措施。每家每户都要出男丁,每天也有五十文工钱补贴。
这事在村里早就传开了,好些村民听见惊讶得咂舌。
三千两是什么概念,祖祖辈辈都赚不到这个数目吧。
不过两口子向来聪明能赚钱,心地也宽阔,跟李大善人一样都是心善好人。
不过,隔壁三个村子的人,最近天天跑来他们这边的热水井洗衣服,还说燕哥儿他们家不好。
外村人一说不好,本村人就不高兴黑脸说人眼红。
但那些外村人说,能捐三千两银子,为什么不给村里修路架桥之类的。
原本村民没往这方面想,经过人一提点,倒是觉得话有些道理。
你都是从这儿出去的,你的根儿都在这里,喝这里的水吃这里的饭长大的,理应把村里搞好。
旁的不说,就说那河边的热水井,离燕哥儿家最近,他们家以前也用的最多。
此时发家致富了,应该饮水思源。把热水井周围搞敞亮,方便更多的人洗东西。下河的田埂路也要铺青石板,这样下雨天走路也不会打滑了。
不过这话头只有个苗头,就被村长痛批一顿。
说人恬不知耻,人家赚钱怎么花怎么捐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气的村长又开了祠堂掰正村风。还扬言自己这块老棺材板板,压不住你们这些屁股长歪的邪祟。
经过村长敲打,遥山村的村民才收敛了心思,老老实实过自家日子。
不过王木匠家里今天办酒席,隔壁几个村都来了好些村民。
还有王木匠曾经闹翻的亲族——他媳妇儿的娘家人也来了不少。日子一好起来,周围亲戚来往都热络起来。
有个王木匠远方亲戚像看稀奇似的,跑到堂屋里看宴绯雪他们一桌子吃饭。
那妇人道,“燕哥儿,你们现在发达有钱了,你们祖屋和你爹娘的坟,不打算重新垒迁打石碑吗?我看好些人,一有钱就圈坟翻修老屋的。”
她这话问的旁人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