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村长说资助孩子上学,明确不看人情远近,只看孩子品行成绩。
而后给村长一百两,让他给村里老人孩子添置点冬衣炭火,这个冬天格外冷。
剩余没花完的,就用作给村里孩子添置笔墨纸砚书籍用。
村长一再感谢宴绯雪,说真是雪中送炭。
今年这个冬天虽然格外冷,但是村民手头都富裕。
一是今年风调雨顺外加赋税减免,百姓到手的粮食比往年都多。
二是农闲的时候,村里汉子会去采石场做工。现在修路只修完一半,估计还得修个一年半载的。对于村里来,说也是一笔难得的快钱。
日子好过,也就不怕寒潮了。
往年一到冬天就发愁,村子里总会冻死一两个老人。
今年有宴绯雪的银子,还可以提前准备些药材备着。
村子里的苏大夫,今年已经去闻登州过年了,村里老人这个冬天得格外仔细照料着。
苏大夫走的时候,还给宴绯雪留了一箱子东西放在大伯母家,宴绯雪还得去大伯母家一趟。
来到大伯母家,就见大伯母端着木盆,刚从河边洗衣服回来。
大伯母脸色愁眉苦脸的,看到宴绯雪才眉目舒朗的笑了。
宴绯雪也听万杏说了,游银和燕椿闹的不愉快,大伯母也跟着操心。
大伯母开门引宴绯雪进屋,刨开火坑里蒙着的炭火,开口给宴绯雪倾诉道,“我还没教训燕椿,他们两个自己就先吵起来了。”
“游银这姑娘性子烈,燕椿又不体贴,两人在家里就要吵。”
知道两人在游银家那边已经办了酒席,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大伯母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事是成了,但这事的顺序就不对,不符合规矩,完全是乱来。
大伯母还要教训燕椿,大伯父在一旁劝说不要管了。孩子都大了,再管就讨人嫌了。
再说,现在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去教训燕椿有什么用。
大伯母固执的坚持,还凶大伯父怎么没有用。
说大伯父不会管孩子,就不要插手多嘴。
这梁根儿开始歪了,要是不及时纠正,你们老燕家什么时候垮的都不知道。
燕椿是打心底觉得大伯母迂腐不堪,想法难以沟通。回到家里,干脆也不往她跟前凑。
所幸酒楼收工回家晚,母子之间没太多见面的机会。大伯母每次要说起话头的时候,燕椿就和游银吵架。
有时候,大伯母铁心要教育燕椿,要么是看到晚上收工回来的燕椿一脸疲惫;要么,燕椿早上要着急赶着去城里开工。
于此,大伯母又心疼儿子忙碌,赚钱辛苦。
事情就这么拖着,过五六天了,对于这件事还没个说法。
不过,游银倒是和大伯母关系处成了亲女儿似的,但和燕椿的关系越发破裂。
大伯母道,“游银那姑娘,心眼直脾气也急,她说要不是我对她好,她早就跑回江县了。”
大伯母苦恼又怪说笑的语气道,“她还说不要燕椿了,想认我做干娘。”
宴绯雪面露笑意,“难怪,我说游银怎么跟着林长水、阿文跑去喜乐村一直不回来了。”
此时入冬,从江县那边买的荔枝树苗,要开始种下地里。
种树苗的窝子要挖多深给多少底肥、底肥怎么调制、树苗怎么保暖过冬、怎么杀地里虫卵等,这些都有讲究。
燕椿说游银种植荔枝很在行,林长水也认同。还说游银是她们老家那边的山头一霸。方圆十里八村就她家荔枝种的最好。
燕椿是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了,但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完成的。
抛开他对游银的对错不谈,种植手艺师傅只一位也有风险。年后还是要再多派几个人,去江县学习种植手艺。
宴绯雪此时安慰大伯母,“燕椿他是个聪明的,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只要他想,也能经营好他自己的小家。儿孙自有儿孙福,操一辈子心哪能忙的过来。”
大伯母道,“燕椿再聪明,还不是从我肚子里出去的,他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
每次她要找燕椿的时候,燕椿就故意激怒游银,小两口吵起架来了,她自然不会再找燕椿了,反而会帮着游银说话。
她和游银能短短几天就熟络起来,全靠燕椿的小把戏。
燕椿这法子,逃避自己被责问问题,还促进婆媳关系让游银对她信任依赖,但唯独消耗了游银对他的情谊。
一次次争吵中,游银最开始黏糊燕椿的那股劲儿没了,最后自己干脆跑喜乐村不回来了。
再说燕椿为什么带游银回来,他们都心知肚明。
真是好盘算,娶了游银,下辈子靠着种荔枝就能衣食无忧,一辈子都好打算。
大伯母叹气,“燕镇太踏实,燕椿太精明。”
宴绯雪道,“燕镇很好,稳重有条理,万杏也机灵,两人日子也好过。燕椿这样精明也不会吃亏,只是,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要是把游银惹过了,到时候鸡飞蛋打。”
游银看着粗野不懂礼数,但心眼实诚淳朴热情,还有一股不受束缚的野性。
燕椿此时应该也是想磨磨游银的性子;让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村里,只能依赖他,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