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动,左美人似有不满与试探:“怎麽?你这不分是非的女奴竟还想保下他不成!”
深宫待久了的人皆知喜怒不行于色的道理,苕华亦是。刀斧加身也不过面无表情恭敬回话:“夫人误会了,狗东西坏了王後娘娘求国运的玉佛,闯下如此大祸,怎能轻易一死了事?还需奴禀报娘娘,或扒皮抽筋,或油锅凌迟。。。。。。一切皆等娘娘定夺。”
苕华这话绵里藏针,实打在某些“狗东西”的脸上,左美人一下子肉眼可见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不好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苕华将人和碎了一地的玉佛皆带走了。
这边苕华刚走,另一边右夫人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摒了闹腾模样,翩然走到左夫人身旁,担忧的唤了声“姐姐~”。
桃花潋滟,只淡淡留下一句:“好戏才刚开场~”
後花园的花,一年四季,从无停色,好似此刻,落英缤纷,夭色斐然,不过春去秋来,夏走冬往,待到秋来九月八,总有不一样的花开时。
真是出门遇鬼。。。。。。,边腹诽着,苕华边往回走。
带着满腹的诉状回到宫中,擡头就见少溪正从元春殿里头快步出来,远远冲她点点头,一打眼又离开了。
吩咐内侍在外候着,苕华独自走入内殿,将今日之事一一告之。
岂料,王後娘娘听完不过付之一笑,轻飘飘道:“那就再送一个吧~”
此话一出,苕华愣了愣,嗡声回了喏。
见她吞吐,清窈摆弄着手里的小猫,漫不经心道:“有话就说~”
苕华壮着胆子磕头道:“娘娘明鉴,依奴看,沧泉阙有些太过分了!奴知娘娘的心思,可只怕再不约束,以後不好收拢。”
“苕华可知关心则乱?”
一不小心,手中的猫挣脱跑了,清窈眉眼弯弯,回过神继续同一头雾水的苕华说话:“若放在从前,你与我不亲近时,绝不会如此想。”
不亲近时?苕华眉头微蹙,仔细琢磨。
是了,现下她想的尽是如何维护王後娘娘的权势与脸面,若是以前,她会。。。。。。分析利弊,座山观虎斗!
而这恐怕正是此时的葳蕤宫和前朝丞相的心思,他们最想见的。
可处处避让,又如何会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想了半晌,她直言道:“娘娘,奴还是想不通。”
清窈不紧不慢的理着衣袖上的飞毛:“那两个其实是齐淮的人,忠心耿耿。。。。。。这麽跟你说,应该懂了吧~”
换句话说她们二人不是为来後宫分一杯羹的蠢女人,而是用来对付中宫的!
既是伺机而动的有谋划之人,今日主动上门挑衅毁了玉佛,岂非愚笨?
看似是为试探王後的底线和削弱她的威风,实则在王君面前得不到半点好处,弄不好还容易落下轻怠的罪名,最轻也得是做事毛躁。
既然得不到好处为何还要做?说明她们想利用这件事做些什麽!
能做什麽呢?一寸寸打压王後之势为假,真正的埋伏恐怕是在王後不堪其扰上门问罚之时。後宫女人的手段不好说,至于棋子。。。。。。自然是可用之,亦可杀之。
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苕华终于明白了此计的阴险狠毒,突然有感而发:“如此妖魔横行的乱世,齐丞相可真不愧为百官之首。”
擡眸间,却见王後一副欲起身出门的架势,忙问:“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务必要将佛像送出去~”,说话间清窈已从鱼台向内殿走来:“人家这道连环计妙就妙在抛砖引玉,无中生有,无论本宫去与不去,都能将火引到本宫的身上,既如此不如主动上门,将计就计。”
说着望向苕华莞尔一笑,调侃起来:“也好泄泄你的心火不是~”
脸颊一红,苕华立刻跪得工整,惭愧自言:“是奴愚钝,不敢误娘娘的事,还请娘娘莫要折煞苕华了~”
“你呀,什麽都好,就是太过板正拘谨,禁不起玩笑。。。。。。”,清窈最後调笑了一句,随後又似想起什麽,话锋一转,眼眸中多了一层寒凉。
“不过王宫做事,如此倒也不算坏事。起来吧,摆辇沧泉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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