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十分简单的清粥小菜,晁声心里装着事,象征性地点了两筷子,犹犹豫豫地开口。
“师父。”
“不给你吃虾仁,就不吃饭了?”
“哪能啊。”为了添几分真实性似的,又低头喝一口粥。
“有事说话。”
“我,那个,您…”晁声支吾半晌,问道:“您怎麽不问问我今天怎麽样呀?”
季书略有些诧异地看看他,突然笑了一下,舒展了眉头,“好,晁老师,今天怎麽砸我招牌的?”
晁声目瞪口呆。
不应该是问他今天怎麽样然後他顺势请教怎样讲课才能让学生有听的欲望吗?
晁声呆愣愣的,季书也就那麽看着他。过了半分钟,季书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说就吃饭。”
吃过饭晁声主动揽了刷碗的活,回来之後一直如此,师父做饭他洗碗,他做饭…还是他洗碗。
收拾好,看一眼挂钟,回卧室鼓鼓捣捣,一个多小时後又敲门进了书房。
季书已经结束了一个小时的面壁,正在一丝不茍地做每晚的一百五十个俯卧撑。晁声进来看到这幅景象,手脚不安地站在原地,十分局促。
“又有什麽事?”季书停下,手臂撑着地板,头都不擡地问。
晁声向前两步,展开手里的纸张,“我写了份检讨,给您放这里还是读给您听?”
“放下吧。”季书换了一口气,突然叫住鞠完躬准备离开的晁声,“我做了几个了?”
晁声傻住,“不…不知道啊。”
季书一哂,“算了,我重来吧。”
“重来?!”
季书动了动,整个身子撑得笔直,“不然呢。”
晁声向前两步,趴下摆好姿势。
“干什麽?做你的事去。”
“我陪师父做。”
“我用不着你陪。”
“那咱俩就一直撑着好了。”晁声咬咬牙,颇有些赌气的意思。
“……”季书摇摇头,终于降下身体。
晁声脸上带了些笑,跟着做下去。
“一。”
“二。”
。。。。。。
“三十。”
。。。。。。
“一百二十五。”
。。。。。。
“一百四十九。”
“一百五。”
季书缓了口气,站起来。晁声喘着粗气,再一次压下身体,“一百五十一。”
“到数了。”
“您的到了,我的还没。”晁声解释一句,十分艰难地挺起来。
季书看他两眼,也没说什麽,进了卧室去冲澡。
主卧的卫生间与书房仅一墙之隔,在书房可以清楚地听到水流声。
晁声又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瘫坐在地根据断断续续的水流声判断出季书快要冲完澡,爬起来去卫生间接了一桶热水。
主卧卫生间的水流声停了,晁声整理好表情,挂上招牌的乖巧的笑,端着一桶水进去,刚好迎上季书惊讶的眼神。
“做什麽?”
季书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