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大学应该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打理自己的人际关系。课本以外的知识,或许更难学懂。”
“继续。”
晁声愣了愣,“没……没了。”
话音刚落,晁声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恢复清明时,自己已被季书按倒在桌上,感受到戒尺已经被季书抓到手里,晁声稍微动了动。
“师父,别打行吗?我这刚回来,沙发还没坐热呢。”
戒尺兜着风落下来。
“晁声,大学的确不只有书本,但是大学是学校,你以学生的身份走进去就得做学生做的事。”
同一个地方,戒尺再一次落下。
“考试前出去喝酒,你真有本事啊!”
第三次。
“整整一个学期不好好打电话,跟我说忙,发朋友圈倒发的挺开心的,啊?!”
第四次,仍然没换地方。
“师父…您好歹换个地方打。”晁声疼得狠了,努力压下心里的不痛快,擡头挤出一丝讨好的笑。
“你还有脸跟我提要求?我是没上过大学还是不知道62分是个什麽概念?学生的本分忘的一干二净,你跟我聊什麽未来!”
“那我没挂科啊……”晁声嘟囔着。
更狠的一板子。
疼,太疼了。
晁声大脑一片空白,大概疼的无法思考的时候会顺着心底最强烈的声音做出举动,等晁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抢过了季书的戒尺反手将季书按倒。
两人就那麽换了个位置,晁声愣,季书也愣。
这次纠结了很久还是买了回来的机票的那一刻,晁声以为自己会永远屈服于季书的棍棒,跟前跟後做一个听话的徒弟,又或者,可以称为木偶。
不过片刻,季书用力挣开,起身站直,右手揉着左手手腕,面色冰冷。
晁声知道自己该做什麽,认错道歉,递上戒尺趴好认打,然後忍着疼下保证。
曾经三年的每一次,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晁声,你只会让我失望。”
季书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晁声脑中的惊雷终于炸响。还有什麽道歉的必要呢?
反正你,无论做什麽,都只会让他失望。
晁声扔了戒尺慢慢地蹲到地上,双手覆脸,浑身颤抖,一声扭曲的笑从指间透出来,索性重心後压坐下,肆无忌惮地笑。
季书知道话说的重了,皱眉,蹲身去握晁声的手。
晁声下意识地甩开季书的手,然後在季书错愕的眼神里站起来,用力搓了搓脸,像平常一样开口。
“我错了,您就当,没收过我这个徒弟吧。”
响亮的巴掌声。
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半边脸麻木地不像是自己的,晁声摆正被扇得偏向一边的头,无所谓地笑,“左脸您还打吗?”
空气里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季书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晁声擡眸,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季书,你也只会打我。”
直到晁声彻底离开那个居民区,季书都没有出来阻拦,没有说一句话,甚至动都没有动上一下。
他就那麽站着,仿佛亘古以来一直站在那里的雕像。
A市那天下了一场雪,大地之上一片银装,承薪社门外的石狮子也显得分外萧条。
离开季书家,虽然脸上带着几个巴掌印,晁声还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他的人生啊,终于解脱了。
回家开门,把脚上的鞋踢飞,掏出手机微信群里发一条邀游戏的消息。
“有没有人开黑?”
这种事向来是有一群人应的,游戏在男生心里的地位简直可以和女朋友相提并论。
不过三个小时,几个发小便怨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