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宥廷低眼看向白袅,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想怎麽样?跑到雷克斯顿找他吗?还是想引诱外人摆脱我们?”
他好像是冷静下来了少许。
但贺宥廷的眼底分明是更冰冷的戾气。
他收敛得非常好,其实他比程誉还要更听不得容矜的名字。
在所有人里,白袅最怕的就是贺宥廷,这不是没有缘由的事。
许久之前,他就能一边温声给她讲故事,一边掐着她的脖颈给她喂药。
这个人看起来多麽彬彬有礼,他的内里就有多麽残忍冷戾。
贺宥廷的颧骨还泛着淡淡的绯色,但他攥着白袅腰身的手却收得越来越紧:“有什麽想说的,今天晚上就全都说清楚,说完以後把婚书签了。”
他的语气平静,深色的眸里是不容置疑的独断专行。
白袅最怕的就是贺宥廷这幅面孔。
他是真的有些疯,而且这种疯不是谁可以改变的,藏在血脉里,融于骨髓中。
“我不签!”白袅不断地挣动着,“我不要嫁给你们!”
这种话语实在是太刺激人了。
这些年来她都很乖,像是褪去尖刺的小玫瑰。
谁还记得呢?白袅当初就能果决地能给最亲近的侍从下药。
面对他们时,她做出来的事更极端尖锐,几乎是恨不得他们死。
“这是你能决定的事吗?”贺宥廷慢条斯理地扯开领口,用领带绑住白袅的手腕,将她压在主厅的三角钢琴上。
纯黑色的大钢琴每一颗琴键都是由象牙制成的,昂贵高雅,价值不菲。
白袅的腰肢颤抖,柔软的嫩臀触碰到琴键时,发出了紊乱的声响。
当腿被迫打开时,她终于感到了害怕。
白袅身上的礼裙柔软轻薄,由碎钻和云纱铺就而成的蓬蓬裙,是这个世界上最梦幻的公主裙。
但它也太容易被撕碎了。
“今天也算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贺宥廷声音很轻,“以前你总不愿意……,今晚就让让我们吧,嗯?”
撕破优雅温柔的面具後,他是比疯子还要更可怕的疯子。
白袅的脸上都是泪,她发疯般地挣动着:“我不要,我不要!”
“你总是怪我们,”贺宥廷低笑了一声,“可是你记不记得,无论是我们中的谁,在最开始时你都是自愿的啊。”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没有人强迫你要段希然的钱,我的权,程誉的势,高瞻的宠。”
柔膝被男人冰冷的指节掰开时,白袅有一瞬间的崩溃。
她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了个一干二净。
但就在下一瞬,程誉的枪口对准了贺宥廷,他声音微哑:“不行,宥廷。”
冰冷的子弹擦着男人的脸庞掠过,将厚重的墙壁都给射穿。
程誉的枪法是最好的。
高瞻和段希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开枪了。
与此同时,早先埋伏好的警卫也全都亮出身影。
贺宥廷苍白的脸上被划出一线血色,他轻轻地站起身,将西装外套脱下,披在白袅的身上,而後擡眼看向程誉:“程少将什麽意思?”
今天的宴席主要是由程誉操办的,这座庄园也是程誉的地盘。
这次的共婚的事能成,他只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就连高瞻和段希然都没有想到,程誉会突然反水。
“我没什麽意思,”程誉声音很轻,“袅袅最近状态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一边举着枪,一边打横把白袅抱起来。
白袅颤抖得非常厉害,她创伤後应激障碍很严重,对硝烟的气息极度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