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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你是我的小黑狗 > 23第四十五面 割舍是雪天的痛(第2页)

23第四十五面 割舍是雪天的痛(第2页)

“星一,明天我想去趟今安县。”时岳出声,说话的同时去摸桌上的钥匙,“你可以来家里,也可以去找以辰或者乌哥。”

“你去今安县干吗?”蒋星一问,问得太迫切,他又嗫嚅,“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麽我能帮忙。”

你生气了吗?生气我今晚的轻率举动?因为生气,你要与我远离吗?

蒋星一身上滚过一个战栗,他听到时岳说:“我去办点事,很快回来。你不用操心。”

时岳的声音很疲惫,疲惫得像一片月光落在手上,留不住,水一样顺指缝流走,碎成一点一滴丶再也看不出光泽的泥点。而那只手,也连手指尖也无法移动一下。

“你有心事。”蒋星一心疼,那种沉重丶黏稠的东西如同粘液附着在时岳身上,他想把它们统统掸除,“时哥,和我说一说吧。”

不同于那晚,他用的是肯定句。

“没有。”时岳很快否定,和那晚一样,不同的是,他下意识地追了一句,“你不用知道。”

是错觉吗?蒋星一在时岳的眼中看到了近似于戒备的凌厉和落寞,凌厉尖锐,落寞又软弱,它们太矛盾丶太混淆,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分不清时岳到底在想什麽。

蒋星一分不清,他很混乱,但在混乱中他生出了一种很明确的不舒服。

“你让我不要对你隐瞒,有什麽都告诉你,我做到了。”蒋星一盯着时岳,“但是你为什麽不能同样这麽做,不能把你在想什麽告诉我?”

他的情绪濒临失控。时岳看着他,同样也有点激动:“你知道那些干什麽?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我希望你无忧无虑丶一往无前,不要被任何复杂丶阴暗丶肮脏的事拖累……”

“可是我不希望!”

一声利喝,打断了时岳的话音,蒋星一的胸膛控制不住地剧烈扩张:“我不希望,不希望那样。我也没法在你不高兴的时候不闻不问,没法只接受你的好不付出,我没法真的做一条被豢养的猫狗丶一个傻孩子,一副只知道依赖丶毫无力量的软骨头!”

这段话喊完,蒋星一喉咙都干得疼,他对面的时岳站起来,眼睛缩成了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形状。迷茫的震撼,哀伤的沉痛,这些全在那双变了形的眼睛里,全是月光裂开以後的碎片。看着这样一双眼睛,蒋星一再放不出任何狠话。

他舍不得。他本来也像时岳对自己那样,很容易对时岳心软。

“我知道我年纪比你小,很多时候很多事都处理得不够好。我知道我和你有差距,在很多方面都是。可是我一直在努力,我一直在向我想要的丶向更好的靠近,你为什麽不相信我也可以承担,你为什麽不相信我也可以给你同样的好?”

就算我稚嫩丶莽撞丶不成熟,想对一个人好的心,也不会有任何不同。

“时哥,我很羡慕以辰,不是羡慕乌哥为他做了什麽,而是羡慕他也可以为乌哥做很多。他可以在大课间去看乌哥打拳丶给乌哥加油,还可以在周末空闲的时候和乌哥一起搬家丶写乌哥自媒体视频的文案。我想像他那样,我想我们也能像他和乌哥那样相处……”

你来我回丶势均力敌。

蒋星一说不下去了,他瞪着眼睛,眼眶通红。心有皮肉和骨骼的层层包裹,太难被看到,他现在有的只有这对涨满湖水的眼睛。它们在逼视丶在泛滥,看一眼你就会相信那里正发生着阵痛。

“星一。”

时岳从柜台里绕出来,一手抓上蒋星一的肩膀。那手的力道虚浮,让他忽然狼狈地醒悟。

“你对我好,是不是其实只是对弟弟的那种好?”蒋星一不眨眼地问,“你是不是,其实不喜欢我?”

时岳一愣,愣得太明显,肉眼可见,蒋星一认为自己已经全都清楚。他後退一步,说:“我明白了。”

有时候,表情本身也是一种答案。

“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项链我不退,你想怎麽处理都可以。”蒋星一边说话边褪下手链,搁在装着项链的首饰盒上,声音镇定,“从今天起,以後我就都不过来了。”

好就是好,对弟弟的好和对喜欢的人的好也许不是好里南辕北辙的部分,可他偏偏必须弄个泾渭分明。怪他,是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他想要抚摸,想要拥抱,想要无休无止丶充满爱念的肢体触碰。都怪他,是他不能忍受的越来越多,他不能忍受单向,不能忍受远离,不能忍受不够坦诚丶被排除流落在时岳的某扇心门之外。

正因如此,这种不对等不同步的好就不能再贪恋。

割舍不是不痛,剖出心头上的一块肉如何不痛,尤其是时岳这次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那里有过两颗一低头就能看到的星星,现在却空了,所以即使几根手指紧到像在挽留,他也要狠下心肠。

没办法,谁让他命里天生就带一种血里来去的胆气和傻。

“祝你生意兴隆,妙笔永驻。”蒋星一每说一个字都挣扎一次,说的是真心话,挣扎得也真心,“也祝你早日找到值得信任丶可以分享心事的人。”

好吧,其实最後一句说得多少有点口是心非丶小家子气,不过说出来了,蒋星一也把手抽出来了。时岳又来抓他,他飞快地一拉拉链,让时岳抓到的只是一只空衣袖。趁人没反应过来,蒋星一捞起书包推门而出,没跑两步就在台阶上摔了个结实。

原来外面下了雪。雪花不大,很薄地铺在地上,容易叫人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打滑跌跤。时岳追出来了,蒋星一站起来提溜着书包撒腿就跑,他顾不上自己这样滑不滑稽丶可不可笑,他得先跑,往前跑,哪怕风卷雪扑在脸上,割得皮肤像要裂开一样的疼。

去哪呢?蒋星一往前跑,他对奶奶说了今天不回去,也没和沈以辰提前打招呼。岐城,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能容纳他的也只有这三处。看来在今晚,他注定无处可去。

于是蒋星一拐进了小巷。这是他和方仲钧打过架的地方,曾经屈辱暴乱,现在清净安宁丶可供暂避。时岳跑过去了,过去以後,巷口的雪还是下得又小又密。八月末的一个周六,他就在这麽一场又小又密的雨里跑向熄灯的家,头也不回,那时他不会想到他会在几个月後的今天更冷,更痛,更无助。

巷子里,一个孩子缩着身子蹲下了。寒风刺骨,他要等待雪停,一直等到“今天”结束。

好的,是虐果然我的感觉没错,

不虐的宝,就这麽一点点,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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