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给虞归晚撑腰,尚不等太後再开口,太子便将那帕子转向太後,冷声道:“那麽皇祖母,可认识此物?”
太後不悦地掀了掀眼皮,触及阳鱼古佩图案时眸子微微一眯,当即便明白容昭只怕是惹了祸事。
只是谁家长辈不护犊子?
太後面色一沉便道:“太子!你是在责问哀家麽?这便是你学的孝道?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好!”太子轻轻拊掌:“既然如此,来人,给孤搜!”
他话音刚落,立即便有女卫上前,轻轻对虞归晚点了点头道:“虞娘子,还请行个方便。”
太子此举是偏向谁,虞归晚心中清楚极了,当即便颔首道:“请便。”
女卫得了允许,立即便上手在容昭身上搜查起来。
容昭也不傻,被那女卫一碰,口中大肆喊叫道:“皇祖母!您救救孙女吧,如此大辱,不若叫孙女死了算了,便是九泉之下也有阿父护着我!”
太後一生的心病便是武义王,登时便厉声呵斥道:“来人!给哀家拿下虞氏!”
静园中的人闻声,立即便要上前对虞归晚动手。
太子目光一凛,声音淡淡:“孤看谁敢!”
登时,衆人齐齐顿在原处,不敢再上前分毫。
就在这一刹那,那女卫便从容昭身上将阳鱼古佩摸了出来,恭敬呈至太子面前。
太子伸手取过,指腹微微摩挲,扭头似笑非笑道:“这便是。。。不认识?”
说完,眼角馀光微微扫过太後,轻笑道:“既然皇祖母不认识,那便是容昭私自所得,意图不轨。”
“刻意谋害当朝太子妃与国公夫人,来人!随孤将容昭押回京中。”
“等等!”太後见容昭要被带走,再也坐不住道:“便是凭这些东西,就能轻易定了容昭的罪?”
“便是想动用私刑,也要问过哀家同不同意。”
太子眸光微闪:“孤相信,父皇自有定论。”
说罢,太子便对虞归晚道:“杳杳,我们走。”
“慢着!”太後眸子一沉,从虞归晚身上划过,沉声道:“进来说。”
说罢,几人对视一眼,才转身进了静园中。
又吩咐了崔砚等人守在房中,仅太子同虞归t晚二人进去。
房中,虞归晚将容昭狠狠往地上一甩,她现下两只手都动不了,只能像个蛆虫般在地上蛄蛹。
太後一瞧更是心疼极了,当即对虞归晚冷声道:“虞娘子便是太子的未婚妻,到底还未真正经过册封,便如此蛇蝎心肠,真真是镇国公府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我的家教如何,不劳太後娘娘关心。”虞归晚冷冷擡眸:“我说了,今日之事,要给我阿母一个交代。”
“交代?”太後狠狠一拍桌:“衡阳不过是一手折了,你竟折了我容昭双手,我看是你镇国公府欺君罔上!”
“待到回京,哀家定要皇帝治你的罪!”
闻言,地上的容昭哭的伤心:“皇祖母!您定要为孙女儿主持公道啊!”
“皇祖母!”太子冷冷警告道:“昔年萧雍王的事儿,可还历历在目!”
“孰是孰非,您可要想好了!”
太後闻言猛地擡头:“你竟敢威胁哀家!”
萧雍王,乃是上一个战死沙场的王爷,与武义王相似,同样只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只可惜,待储君登基後,那个唯一的女儿也远嫁和亲,最终惨死异国。
太子提及此事,无非是要警告她,让她不得不放过虞归晚。
太後身居高位已久,何曾吃过如此暗亏,当即便道:“区区一个异姓郡主,不过是运气不好,她的一只手,折了便折了。”
“如今已叫容昭折了两只手,你们可千万别不知好歹!”
“异姓郡主?”太子唇角淡笑:“如今镇国公已在赶来的路上,皇祖母最好还是希望,他莫要将此事捅去父皇面前。”
阿父?虞归晚眉梢一挑。
“呵——”太後狠狠一拂袖,心中思忖许久,终是冷声道:“你们走吧,今日之事,哀家不与追究。”
说罢,便转身去扶仍在地上的容昭。
不予追究?太子轻轻垂眸,提醒道:“皇祖母是否还有一物不曾予我?”
太後愕然,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太子勾唇:“阴阳古佩,乃是两个。”
“放肆!”那阴鱼古佩乃是她傍身的东西,怎会给了太子?
太子目光淡淡于太後对视,随後转至容昭身上,忽而一笑,却是对虞归晚道:“杳杳,我们走。”
虞归晚一怔,她还有气没撒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