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言,揽了她的腰便要往外走。
“等等!”太後终是开口道:“苏阑亭,你真是哀家的好孙儿。”
说罢,便掏出阴鱼古佩狠狠朝太子掷去。
太子伸手一接,便将骨佩稳稳纳入掌心,揽着虞归晚离去。
至房门外,崔砚依旧守着门口,见二人出来,才克制再三地问虞归晚:“太後可有为难你?”
虞归晚抿唇,今日之事,只怕皆是因着崔砚而起。
虽不关他的事,可容昭分明也是因着他才发疯。
太子眸光微动,便对崔砚温润笑道:“要劳烦季玄在此了,皇祖母许是会宣召你。”
说完,便轻轻揽着虞归晚回了禅叶院。
待至禅叶院,虞归晚才有些不情愿道:“殿下,你拖我回来做什麽,我气还没消呢。”
依着她的想法,定是要好好折腾容昭一番,可是怎麽折腾,她还没想好。
“呵——”太子轻笑出声,伸出手揉了揉气鼓鼓的小女郎,安抚道:“往後有的是机会。”
小丫头心思简单,现下太後是还没缓过神来,待她回神了,只怕是没那麽容易放下今日之耻。
你瞧,权势就是这般不讲道理,便是容昭做错了事,也能理直气壮地怪罪别人。
正要再哄哄虞归晚,便听她早已笑开了花:“好在我机灵。”
见太子望来,虞归晚自豪笑道:“我特意赶在太後来之前将容昭的两只手拧断了。”
并且,她手法极其刁钻,且不说容昭这双手要复位得受多大的痛苦,便是往後,只怕都会时时再次骨折。
思及此,虞归晚重重哼了一声,像容昭这般恶毒的人,就应该受些罪。
不过。。。
虞归晚偏头:“殿下,您说我阿父要来?”
太子摸了摸鼻子,道:“今日天色已晚,衡阳郡主又有伤在身,只怕难以赶回京中。”
为了不叫镇国公担心,他才刻意遣人去通知了。
另一层意思,便是在他未来岳丈面前表表忠心。
虞归晚点点头,这才想起来道:“我阿母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太子默然,他急急就跟着虞归晚出去了,自然是不知晓。
见状,虞归晚扭身便要走,却冷不防被太子拽了拽袖子:“孤同你一起。”
至衡阳郡主房中,医僧恰巧为她医治好手腕,叮嘱道:“三个月内,此手皆不可用力。”
“此外,贫僧这里有专门的推拿手法,还请寻个施主来学。”
“约莫一年半载,郡主这手便能接近常人了。”
接近常人。。。那就是,已然留下病根了。
虞归晚幽幽垂眸,便听外间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虞山步履匆匆坐至衡阳郡主身前,急急道:“阿妩!你怎麽样了!”
衡阳郡主额间遍布密汗,整个人都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努力用未受伤的左手拍拍虞山。
虞山见状心中更是怒火滔天,一双黝黑的眸中似有火光涌动。
虞归晚火上浇油道:“阿父放心,我已将那贼人的两只手都拧断了!”
什麽!衡阳郡主骤然扭头,她因着不与虞归晚在一处,竟是现在才得知消息。
“你说的。。。”
“正是容昭!”虞归晚生气握拳,又保证道:“阿母放心,若是还不解气,女儿下次再收拾她!”
衡阳郡主心下陡然一沉,伤了容昭郡主,太後和圣上能善罢甘休麽?
太子适时安抚道:“郡主放心,定然无事。”
“对!”虞山重重点头,面色一派气怒之色:“杳杳做的好!”
虞山微微眯了眯眸子,瞧了眼躺在床上的衡阳郡主,仍旧觉着不解气,先是朝医僧学了为衡阳郡主推拿的手法,才又寻了个由头道:“阿妩,我忽然记起府中还有些事,待我明日再过来接你。”
衡阳郡主心下虽觉得怪异,却也不曾多说什麽,只淡淡点了点头,柔声道:“你去吧,只天黑路滑,万要小心。”
虞山点点头,又细细叮嘱了虞归晚一番,当即便下了山。
翌日一早,每个上朝的朝臣都能瞧见,大祈皇宫门口,正正中中跪着个一身官袍的中年将军,口口声声要求圣上惩宵小,辨忠奸!
正是——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