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山晴说:“她原先也不知道,知晓后吓得不轻,他们都是盐州人,云仪家中乃是富商,云家有意将云仪嫁入谢家,谢家却看不上云家,是故云家听说谢公子随莫文州进京,便也紧接着将自己女儿送去了表亲张大人家里,欲请张家出面促成这桩婚事。”
嘉画想起业灵寺那次的事,不由皱眉:“似这般纨绔,在当地也应该没什么好名声吧?云家竟忍心将女儿嫁过去。”
“名声差得很,可他背靠朱衣侯府,莫文州与他关系好,又是未来的朱衣侯,盐州不知有多少人上赶着巴结谢家呢。”
符山晴露出同情之色:“这些时日我见了云仪几次,她都哭成了泪人,那谢科本就浪荡,一想到莫文州那样可怕,更觉兄弟俩指定都不是好人了。”
嘉画也觉得可惜,可此事她没法插手。
她想到什么,又转回来问:“你说这几日你忙得很,在忙什么?”
符山晴同她一样,总不可能为了其他人的婚事忙。
嘉画忽然问到她身上,符山晴双颊掠过一丝绯红,眼神也躲闪:“没、没什么啊……”
嘉画歪着脑袋凑近她:“你现在还有事瞒着我了?莫不成你家人也为你相看人家,你看上谁了?”
符山晴推开她,脸更红了。
“是相看了,但没看上的,不过,我倒见到了他……”
他?
嘉画回忆片刻,惊问:“……陆珩?!”
“唔……”符山晴轻点头,几乎将脸埋到手心里。
嘉画扯了个干巴的笑:“难为你居然还喜欢他呢。”
陆珩此人是个武将,比秦淮书年长几岁,在军中屡有建树,战功不断,很受重用。
他原先在西南陈大人麾下,后被调去南境领兵,原本以他的资历倒也有机会成为主将,偏偏秦淮书横空出世,从无败绩,光芒耀眼,被先皇亲自擢升为了主将,陆珩则居其下,为其副手。
秦淮书当时十分年少,又有位将军母亲,即便战功赫赫,也难免让人不服。
陆珩年长他六岁,是头一个不服他的,险些闹出军中哗变。
秦淮书与他沙盘过招,七战七胜,又接受他长枪单挑,胜得他心服口服。
后来有一次,他中了敌军埋伏,是秦淮书救他性命。
自那之后,他对秦淮书再无异议,钦佩至极。
秦淮书身故后,他继续留在南境,有两年不曾回京了。
若说陆珩此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浓眉大眼,单纯外貌长得不错,可惜实在武痴一个,半点不解风情。
他从小父母双亡,十岁征兵入营,一路拼杀,平日不是练刀就是练枪,不是在兵部就是在军营,后来又缠着秦淮书教他认字,识字后迷读兵书。
今年二十六了,一桩婚事不曾有过。
听说头几年为他说亲的媒人踏破门槛,全被他嫌烦赶走了,这两年更是不回京,因此嘉画快把他忘了。
“他何时回来的?你又是在哪儿见到的他?”嘉画好奇问。
“在……业灵寺。”
符山晴羞于开口,“是我见你那日。”
嘉画恍然,怪不得她那日打扮得格外明媚,原来不是为了见她。
她佯装生气:“见色忘友,不跟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