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卿稍稍松了口气,那应当是萧祁泠从府医那儿配了什麽汤药,直接将药性压制了下去。
可这口气还未完全松开,脑中闪过另一幅她将萧祁泠扑倒在床榻上的画面,同上回的梦境渐渐重合,郁南卿瞳孔剧缩,心跳如鼓,彻底乱成了一团麻。
要命了。
难不成,不是萧祁泠对她做了什麽,而是她她她竟然趁醉酒,轻薄了萧祁泠?
沉香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身後还跟着端着药汤的府医。
“小姐,你醒了?”
郁南卿还坐在床铺上发呆,看着飘散的床帷,似乎还能闻到未散尽的淫靡之气,却怎麽也记不起更多的细节。
听到沉香的话後,视线慢吞吞的转向她们,幽幽问:“我昨夜是同殿下在一块吗?”
沉香点头道:“殿下天亮了才离开。”
郁南卿犹豫半晌,试探道:“殿下离开时是何模样?”
沉香似乎有些为难:“小姐,这是兰时苑,我早晨才被通知过来伺候你。至于殿下……”
沉香将目光落向身後的府医。
府医捧着那碗黑黢黢的药汤,“已经放到半凉了,喝了吧。”
郁南卿坚持问:“殿下为何不在房中,她去上朝了?”
府医叹了口气,对上郁南卿关切而又单纯的目光,在心里将萧祁泠又骂了一遍,昧着良心道:“殿下昨夜情绪起伏过大,又正赶上每月毒发的时日,今早便被暗卫接走了,但王妃请放宽心,不肖三日殿下便能平安。”
啪嗒——
郁南卿要去接药碗的手垂落下来,满脸不可置信:“你说殿下她,她。”
情绪起伏过大?
引起了体内之毒?
府医沉重一点头,决定再为萧祁泠说些好话:“是,殿□□内之毒全靠她自个用内力压制着,昨夜消耗过大,便压不住本就蠢蠢欲动的毒性了。”
所以你看在殿下如此卖力的份上,就别同她计较太多了。
郁南卿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府医觉得手中的药汤都要凉了,没忍住唤了声:“王妃?”
郁南卿僵滞的眸子动了动,而後脸上突然开始爬上一层可疑的红晕。她‘哦’了声,终于掀开被子下了床,魂不守舍的开始洗漱。
向来灵活的脑子里仍旧是方才那几句,只是这一回又被她自个添油加醋补了个完全。
萧祁泠体力不支毒发了。
萧祁泠为了给她解毒而体力不支。
她中了药意识全无没轻没重,竟然把萧祁泠做到了毒发?
手中浸湿的帕子又掉回了水盆里,溅起一阵水花。
她昨夜竟然如此不知节制,对待萧祁泠这般凶狠吗?
沉香听到动静忙走过来,拿过另一条干帕子替郁南卿擦拭溅起的水滴,郁南卿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两下,几步走到府医身前,满脸通红的问:“那有上药吗?”
府医不明白:“上何种药?”
她想了想,以为郁南卿问的是萧祁泠发作的毒,笑道:“有暗卫们守着,殿下不会受伤的,王妃尽管放心。”
郁南卿问的自然不是体外伤。可转念一想,那处受了伤,以萧祁泠不甘示弱的性子,定然不会让府医知晓。
萧祁泠毒发後还会丧失部分意识,到时候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还难以啓齿,那该有多委屈?
这一切都是她不断索取的结果。郁南卿越想越内疚,也顾不得什麽羞耻心了,直接将府医拉到一旁:“有没有能快速止疼消肿的药膏?”
府医不解:“不同的伤处得用不同的药膏,王妃有何处受了伤?”
郁南卿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私密之处。”
府医一呆。
什丶什麽处?
府医都要怀疑自个听错了,或是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