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卿装无辜的眨眼:“我只是不想劳烦父亲为我登门奔波求师,怎麽会惹他生气呢?”
萧祁泠掩唇笑起来,她站起身,拿过沉香手中的帕子按上郁南卿的脸:“他要是不动这种心思,我反倒会觉着奇怪了。”
郁南卿被帕子盖了一脸,什麽也看不见,胡乱的去拍萧祁泠的手:“殿下,重点是李阁老吗?重点明明是文景帝想对你下手啊。”
“皇帝什麽时候不想对我下手了?”萧祁泠将她手按下去,存心想替她擦脸。
郁南卿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文景帝日日都想对萧祁泠动手,难不成萧祁泠要日日严防死守吗?
郁南卿还是犹豫:“可是猎场不比京城,出意外也更合理吧?”
萧祁泠语气淡淡:“是啊,那其他人出意外也很合理吧?”
郁南卿夸张的‘啊’了声,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你要对谁动手吗?”
萧祁泠笑:“我可没这麽说。”
郁南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搓红了,待到帕子被拿开时,一双眼幽幽的望着萧祁泠:“殿下,你说我现在去答应我父亲拜到王阁老门下,还来得及吗?”
萧祁泠若有所思,肩头几缕墨发垂曳到胸口,刚好散在郁南卿的手背上:“那王妃可能会先被我灭口。”
郁南卿撇撇嘴:“哦是吗?你要用剑杀了我还是直接咬死我啊?殿□□内的毒许久没饮血缓解了吧,要不要入猎场前补一补?”
萧祁泠将帕子往水盆里随意一扔,指着她笑了许久:“现在不需要,到时候若是遇了刺体力耗尽,再拿王妃补充一番吧。”
郁南卿‘噢’了声,坐没坐相的趴到桌子上用起早膳:“那我得多吃点,才能让殿下喝个够呢。”
半个时辰後,所有人整装待发,文景帝身边的公公宣布完围猎规则後,文景帝一马当先,驾着汗血宝马入了猎场,禁卫军紧随其後,扬起一阵尘土。
经过昨日文试,不少小姐打算上前跟郁南卿搭话,问的都是她何时读的书,师从何人之类的问题,许是自个好奇,许是为家中长辈来问的。
郁南卿求助似的看向萧祁泠,萧祁泠轻然一笑,将人揽入怀里:“王妃昨日感了风寒,嗓子有些哑不能多说话,围猎还有好几日,诸位不必急于这一时。”
宁王都发话了,小姐们自然识趣,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後,便也跟着父兄陆续入了猎场。
人走後,郁南卿终于从萧祁泠的怀里出来,萧祁泠召来牵马的侍卫,问她:“会骑马吗?还是我带你?”
“不大会。”就算是前世,郁南卿也没学会过骑马,一直都是乘坐的马车。
萧祁泠翻身上马,向她伸出手:“来,手给我。”
郁南卿一双眼睛都要粘到马背上了,还在故作矜持:“那殿下可别把我摔了。”
萧祁泠低笑一声,索性圈住郁南卿的腰往上一提,将人带到了身前,双手穿过郁南卿的腰侧,将人抱在怀里。
郁南卿第一次同人共骑,看人骑马和自己上到马背上是完全不同的体验,眼底是藏不住兴奋和期待:“殿下,快出发吧。”
萧祁泠轻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肚,呵道:“驾!”
丛林中的景物逐渐在眼前展开,风呼啸着从耳边过,她们入林晚,前方到处都是马蹄声,不时能看到草丛里跃动的野兽,但马跑得快,郁南卿还未看清便已经略过去了。
郁南卿稀奇得紧,催着萧祁泠将地形图拿出来给她:“殿下想猎什麽?我替殿下指路吧?”
萧祁泠一手按下郁南卿蠢蠢欲动的爪子,一手拉住缰绳停下:“老老实实坐着,别不注意摔下马了。”
郁南卿动作是老实了,一双眼睛却四处张望。
越往丛林深处,整个树林便越是静。郁南卿眼尖的看到一只窝在草丛堆里的灰兔,两只耳朵低垂下去,比她以往见到的白兔要大上一圈,正啃着草叶。
郁南卿拽了拽萧祁泠,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那只兔子。
萧祁泠挑眉,将弓和箭都递给她,用口型问:“你来?”
郁南卿哪会用这个,别说将弓拉开了,她连怎麽搭箭的手法都用不明白。
萧祁泠擡起她的手调整成拿弓箭的姿势,本就离得近的距离不断缩短。郁南卿微微敛了眸,在萧祁泠说出‘试试’二字时,立刻放出箭。
箭矢在半空中飞了一瞬,直直的掉落在她们三米远的地方,远处的灰兔被警醒,跳动几步便看不到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郁南卿回头瞪向萧祁泠,一字一顿地道:“殿下,你在笑我。”
萧祁泠将笑忍了回去:“我没有。”“你就有!”郁南卿瞪着她。
萧祁泠神色一顿,宽慰道:“这弓于你而言确实有些重,这猎场里恐怕有不少男子都拉不开。”
郁南卿丝毫没觉得被安慰道:“可是你能拉开。”
她跟萧祁泠的身形分明差不多,怎麽就相差那麽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