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十九章“殿下,王妃她去了凝香馆”……
翌日一早,萧祁泠去见了一趟新晋的礼部尚书陈广贤。陈大人是昭元三年的榜眼,也是文景帝执政以来第一批由科举进入朝堂的官员。
出翰林院便被授予任五年的县令,任期满後调回京中直入六部。
虽说六部等级一样,可地位却大有不同。执掌官员升迁的吏部向来被尊为六部之首,户部掌管国库二次,而後是负责科举的礼部丶武职授权的兵部丶刑狱之司的刑部,最後才是总被忽略的掌管基建的工部。
因此陈大人从工部尚书被调到礼部尚书的位置,虽为平级调动,却也是升迁了。若是他将来能再进一步迈入吏部或是户部,凭借他多年的官场经验,内阁指日可待。
萧祁泠回王府时已时午时。
管家嬷嬷迎上来询问:“殿下,可要准备午膳?”
萧祁泠思索了片刻,脚步拐向沁芳阁:“不用,我去同王妃一块用膳。”
管家追上来,欲言又止:“王妃还没起,贴身伺候的丫鬟已经进去看过好几回,要差人把王妃叫起吗?”
“还没起?”萧祁泠微微有些惊讶,想到郁南卿昨儿个晚上醉成那副德行,又觉得确该如此。
她对管家吩咐道:“让府医煎一贴醒酒的药汤端过来。”
管家低头应:“是。”
天气转暖,萧祁泠解开身上的大氅,先去自个院中换了身衣裳,才往沁芳阁而去。
府医的效率很高,在萧祁泠到沁芳阁时,已经端着一盅药等在门口,对着萧祁泠邀功:“王妃怕苦怕酸,我用药时特意避开了几味,还加了点清凉的薄荷。”
萧祁泠似笑非笑的侧头,发间的步摇轻轻晃动,“那要不要再添些牛乳?味道应当会更好。”
府医挠了挠头,还真把这种诡异的搭配考虑了一番:“这样味道可能会更奇怪,王妃不会喜欢?”
萧祁泠伸手去开府医手中的药盅,沁人的薄荷香扑面而来:“你对她倒是上心。”
“自然是要上心一些的。”府医往紧闭着的屋门看了眼,“说来王妃昨夜受了累,我是不是还应该给她配个滋补的汤药补补身子?”
萧祁泠细长的手指拈着盖子,狭长的双眼眯起,似乎在判断要给府医一个怎样的死法。
府医被她这麽盯着,背後发凉,当即意识到自个说错了话:“殿下……你们没圆房啊?”
萧祁泠的目光更深。
“王妃喝了酒你都不做什麽,难不成是你身子抱恙?”府医福至心灵,要不是端着药盅,都要抚掌叫好了,“那看来该喝补药的是殿……唔!唔唔唔!”
两名暗卫及时出现,一个端走了汤药,另一个捂上了府医的嘴将人抱走,才阻止了一桩惨案的发生。
隐二还端着抢来的托盘:“殿下,需要我给王妃送进去吗?”
“我送进去吧。”萧祁泠将其端了过来,悠悠吩咐,“主院池子里的鱼这几日精神不大好,让府医去瞧瞧。”
隐二惊讶:“府医还会治鱼?”
“府医这几日清闲,多治一治不就会了?”一身绣金凤袍衬得萧祁泠明雅无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扑面而来的凉意,“死一条,罚一个月的俸禄。”
屋外的动静传进来,郁南卿终于有了些许要醒过来的迹象。
在国公府时还得日日去给郁秉儒请安,在宁王府,萧祁泠免了这个规矩後,郁南卿日日睡到自然醒,即使宿醉後也自我调理了个七七八八,舒服极了。
她在床上滚了半圈,突然撞到了一堵温热的墙,郁南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在墙上摸了两下。
还挺软。
郁南卿又往下蹭了蹭,额头不经意撞到一块坚硬的物件,好像是玉。
再结合她掌心下细腻的布料,郁南卿手一抖,瞬间清醒了过来。
入眼的是一片金灿灿的光,将视线往回收拢,才发觉是件金色的衣袍,她的手正搭在衣襟的合缝处已经往里钻了半只,而脑袋还在不知廉耻的往人家腰间钻。
郁南卿:……死了算了。
郁南卿的手又动了几下,试图做出她还未清醒过来的假象,打算翻个身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可她的手还没完全缩回来,就听到一道含笑的揶揄声从头顶飘来:“王妃好生热情啊。”
郁南卿‘呜呜’两声,装死不愿面对。
可萧祁泠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掐着着郁南卿的後颈就把人拎了起来,毫不留情的拿过那盅药汤对着郁南卿灌了下去。
郁南卿猝不及防,惊恐的瞪大眸子,入口的汤药还没洒出去的多。许是见她扑腾的实在太厉害,萧祁泠终于手下留情松开了手。郁南卿也终于装不了睡,佯装清醒的对上萧祁泠的视线,扯出一抹笑:“殿下晨安。”
“都已经快晌午了,王妃要是再醒不来,我都要派人去通知国公府来吊唁了。”萧祁泠似笑非笑,“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
郁南卿口中还残留着苦味,装作迷茫道:“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