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泠瞥了她一眼,冷淡命令:“喝。不喝就把你扔去宸王府。”
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桩好差事,对郁南卿来说却避之不及,她眉头苦巴巴的皱起,模样看起来十分委屈,但还是选择乖乖的接过药一饮而尽。
她生得极好看,就算大口喝药,动作神态也是赏心悦目的,末了还伸出鲜红的舌,舔去嘴角沾染的药渍。
萧祁泠的眼睛微微眯起,昨晚被郁南卿舔舐啃咬过的锁骨隐隐发起了热。
郁南卿见萧祁泠突然安静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疑惑道:“殿下,我嘴上还有东西吗?”
“没有。”萧祁泠的手拨弄过郁南卿鬓边的发,十分温柔的问,“王妃今日不愿起身,可是还在怪我无法与你圆房之事?”
无法圆房?
郁南卿的眼睛极为缓慢的眨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下,被酒精尘封的记忆在顷刻之间宛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
‘这是我的屋子,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认得出来,你不就是萧祁泠吗?’
不仅仅是言语上的冒犯,她甚至还把萧祁泠压在床上,扒开萧祁泠的衣领又舔又咬,中了邪似的以下犯上。
最最最要命的还是她睡过去前的那句‘她连圆房都做不到……她不行的’。
……
昨夜的每一道场景都像是回旋镖一般在此刻打入她的大脑,将郁南卿宿醉後本就不怎麽清醒的脑子撞的七荤八素。
她不行的,不行的……
郁南卿剧烈的哆嗦了一下,不行的哪里是萧祁泠,分明是她好吗?
萧祁泠身负奇毒不可有太大的心绪起伏,可也不代表萧祁泠真的不能做这些。
成亲当日那满院子的尸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杀一院子的人都只要休养几天便会好,杀她一个恐怕连半点真气都不需要动,勾勾手指头就能将她捏死吧?
郁南卿垂下的眸光惊恐的盯着萧祁泠的手,生怕萧祁泠真要把她掐死了。
她一边谨慎的回想自己有没有对前世的经历说漏嘴,一边又快速思索着该如何同萧祁泠狡辩。
说她是一时失言,酒後的话都做不得数?那她前面对萧祁泠示忠的话岂不也是假的?
说她前面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那最後一句岂不是也成了肺腑之言?
天地良心,郁南卿知道自己对着萧祁泠有着把不住嘴的坏毛病,毕竟宁王殿下位高权重丶貌美多姿丶还非要主动跟她拜堂,那她嘴上过过瘾也是人之常情吧?
可她万万没想到喝醉了的自己能这麽把不住嘴门,拿萧祁泠的病来攻击萧祁泠也就算了,还敢说萧祁泠圆不了房。
这好像丶似乎丶应该,算是种挑衅吧?
她竟然敢挑衅萧祁泠。
郁南卿突然很想死一死。
萧祁泠从郁南卿千变万化的神态中看出她已经想起来了,目光依旧如方才那般含着笑,被扯松的衣带也不知道系一下,好似十分关切:“王妃怎麽了,莫非是被酒伤了脑子记不起来了?”
郁南卿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羞愤欲死,耳根通红到根本不敢擡头。
她能察觉到萧祁泠身上今日又换了种白玉兰的熏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覆下的衣袍合着阴影,像是要将她困在床上方寸一隅。
“殿丶殿下。”郁南卿觉得自己都要无法呼吸了,像是在野兽下努力挣扎夺生的幼崽,毫无反抗之力。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殿下英明神武丶战无不胜丶身强力壮,一……一夜七回?”
萧祁泠:……
这张嘴里就吐不出什麽好话。
萧祁泠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冷下声音:“闭嘴。”
郁南卿立刻闭嘴了。
可闭嘴不过片刻,又小心翼翼的揪起萧祁泠散落在她被子上的衣角,然後缓缓地,缓缓地,往後挪了段距离。
萧祁泠反手就将人拖了回来。
“殿丶殿下?”郁南卿在床上被这麽拖过好几回,虽然每次都有些怕,但次数多了,也就没那麽应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