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十八章“因为萧祁泠……她不行!”……
国公府内灯火通明,郁南博在院外来回踱步。
门被推开,御医拎着药箱先走出来,而後是李氏。李氏用手中的方帕对着哭红的眼拭了拭,对郁南博道:“你爹醒了,让你进去。”
“爹醒过来了?”郁南博神色焦急,“我这就去看他。”
一旁的郁南柔忙扶住李氏:“娘,你也注意身子。”
李氏勉强挤出一个笑:“你陪我先坐一坐,等他同你哥哥谈完你再进去。”
走到门边时,李氏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爹才刚醒,注意着些他的身体,别说那些话刺激他。”
郁南博点点头:“孩儿省的,不会主动提的。”
郁秉儒自宫宴出来脸色便不大好看了,当时郁南柔还想去找郁南卿理论一番,不料身後传来李氏的惊呼声:“老爷——”
郁秉儒竟是气昏了过去,宸王替他们请来御医,如今已经是两个时辰後了。
郁秉儒醒来後像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岁,眼角压着深深的褶皱,默不作声的靠在床头。
萧祁泠今日进宫分明是针对国公府而来,到了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郁南卿根本就没把他那天的话听进耳里,他这个女儿已经彻底倒向萧祁泠了。
可是为什麽呢?
如今文景帝对萧祁浚的宠爱尤甚,萧祁浚甚至是第一个被允许参朝议政的皇子,如此殊荣,就连被废太子之位的萧祁泠也没有享受过。
郁南卿又为何会选择萧祁泠?
郁秉儒百思不得其解,沉思间胸口郁气症发,猛烈的咳嗽起来。
进屋的郁南博快步走过去,拍着郁秉儒的胸口宽慰:“爹,爹您得振作起来啊,尚书之位的失去只是暂时的,您得保重身子才能想以後。”
郁秉儒神色微动。
郁南博知晓郁秉儒对礼部尚书之位的看重,掌管科举的礼部能让郁秉儒最先给那些官员抛去橄榄枝,如此一来,郁秉儒在文景帝面前的地位也会大大提升,足以保国公府今後百年富贵。
他握上郁秉儒的手,加重语气:“这一回最不高兴的不是我们,而是陛下。只要我们听从陛下的旨意,将来何愁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
郁秉儒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紧紧的反握回去,“南博,宸王可有同你说什麽?”
“我本想留同殿下商议,可您方才晕的突然,孩儿担心您,自然也就跟着您回府了。”郁南博说到这里见郁秉儒神色不大对劲,忙安抚道,“爹,娘与贵妃姊妹情深,我又是宸王自小的伴读,宸王定然不会不管我们的。”
“姊妹情深?”郁秉儒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当年文景帝同……不也是兄弟情深吗?”
他发出了一声嗤笑,不知道是在笑郁南博的天真,还是笑自己白活了这麽多年。
“最是无情帝王家。”
郁南博听郁秉儒这样说,心里也不好受,他低声道:“爹,殿下之前同我提过三月春搜,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皆会带家眷前往,我们要不要……”
郁秉儒沉默了许久,久到郁南博以为他不会同意时,肩上一重,郁秉儒拍了两下,一句一顿道:“你是国公府将来唯一的继承人,富贵荣华迷人眼,南博,你可要看清看明,可要争口气啊!”
郁南博脸上浮现喜色,郑重点头:“爹,我会的。”
国公府这头乌云密布,相对的,宁王府可算得上十分喜庆了。
郁南卿对于郁秉儒的昏迷十分内疚,内疚到刚下马车便满血复活,催着沉香去拿了坛好酒,又招人烧来了热水沐浴。
这坛酒是年前纪家送过来的,在国公府时郁南卿几乎不会饮酒,怕喝多了误事,来到宁王府反倒没那麽计较了。
总归萧祁泠身子不适,无法跟她圆房。
再加上今天能看到国公府几人大变脸色,双喜临门,郁南卿有恃无恐,拿起沉香给她倒的酒,放在鼻尖处嗅了嗅,浅抿一口。
酒香十分醇厚,酒里还带着青梅的酸涩,入喉时却又有回甘之味,倒是跟之前的酒喝起来有些不同。
她今日入宫时未带上沉香,又找萧祁泠借了个身手不错的暗卫陪着沉香一块去巡之前没有巡完的铺子。
沉香一边替郁南卿到酒,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国公府:“我说小姐的嫁妆里为何独独没有银钱,这些年铺子的所有营收都被李氏收了走,铺子的经营成本却全靠夫人的嫁妆来垫支,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吐出来。”
郁南卿不甚酒力,多喝了几杯便有些上头,酒精让她的大脑有些迷醉,“吐出来?不可能啦。”
郁南卿摆摆手:“之前已经让宁王替我出过一回头,再借着她的势闹一回,也挺丢脸的。”
且不论萧祁泠会不会同意,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为了嫁妆再去闹一回,不太体面。
“那小姐是想放过他们了?”
郁南卿将酒杯递还给沉香,吩咐道:“再来一杯。”
沉香护着酒坛子:“小姐,您泡在水里不能喝太多的,我们先出来再喝好不好?”
郁南卿皱着眉,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