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御贡的炭盆,刚移进来便让整个屋子暖如初夏,郁南卿低头跟炭盆大眼瞪小眼,发抖的手倒是渐渐平静下来了。
萧祁泠伸手在她手背探了探,满意道:“手果然不冷了。”
郁南卿回了神,反手握住萧祁泠的手,旧事重提活像个下山着急吸人精气的狐狸精:“殿下,炭盆也有了,让我伺候你更衣吧?”
萧祁泠翻动着郁南卿的那本春宫图册,头也不擡:“交欢同动真气一般会引发本王体内之毒,王妃若实在寂寞难耐,可以自行解决,或者对本王霸王硬上弓,等本王一去,整个宁王府都是你的。”
郁南卿:……
郁南卿想瞪她,却又不敢瞪。
这种嘲讽起人来连自己都能算进去的狠人,真是有够疯的。她到底哪里想不开,竟然妄图□□萧祁泠以达到让萧祁泠相信她丶帮助她的目的?
现在好了,丢人了吧?
郁南卿耳根红了红,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祁泠望着郁南卿低垂的脑袋许久,垂着眼又翻过一页,好似漫不经心的道:“但新婚当夜本王同人交了手,也好端端的活着,得看本王身体状况。”
郁南卿方才就已经打消了□□的心思,此刻听萧祁泠这句‘看身体状况’就更没了心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吃斋念佛沐浴焚香挑个黄道吉日呢。
郁南卿十分体贴的道:“殿下身体状况要紧,这事我不会再提了。”
萧祁泠停下翻页的动作,不知为何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本王之前不是告诉过王妃了吗?以活人之血入药便能补充本王的气血,王妃找府医去放一放血,本王定能让王妃夜夜笙歌。”
郁南卿:……
她好心好意为萧祁泠身体担忧,萧祁泠就又惦记上她这一身血了?
郁南卿真的要气炸了,恨不能端起地上的那个炭盆直接扣到萧祁泠的头上去。
可她还存有一份理智,知晓这麽大个的炭盆不是她纤细胳膊擡得动的。
弄不了萧祁泠,郁南卿只能把怒火发泄到想出□□这个蠢办法的自己身上。
她下了美人塌,低头给自己穿鞋。
萧祁泠拉住郁南卿:“你要去哪?”
郁南卿面无表情:“去寻个湖跳一跳。”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萧祁泠。
郁南卿才不管她,甩开萧祁泠的手就要继续往外走。又被追上来的萧祁泠拉住:“不准出去。”
郁南卿就要出去,连保暖的外衣都不穿就要往外跑。
萧祁泠轻轻‘啧’了声,勾住郁南卿的腰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郁南卿身上的中衣轻薄,在空中翻飞如蝶,随着青丝一同飘扬起,落入萧祁泠的怀中。
贴近的体温无孔不入的朝着郁南卿侵。略而来,萧祁泠身上带有晨露沁香的冷香丝丝钻进来,勾得郁南卿浑身紧绷:“你快把我放开!”
“我这几日毒发气血不足,你安生一些,不然摔的是你。”萧祁泠作势轻咳了两声。
郁南卿当即不敢动了,紧张的在萧祁泠脸上扫了两圈:“你丶你的毒很严重吗?”
倒也没有很严重,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需要催发些毒性出来降降气色,否则红光满面的不大合适。
“无碍。”
郁南卿听萧祁泠说无碍,以为萧祁泠是在逞强,反而更担心了。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又想到之前萧祁泠被府医扎成刺猬的模样,越想心惊。
她明明记得前世萧祁泠去得没那麽早啊?她当时正处西域,入关时听到大齐将士说起宁王毒发薨逝的消息。
郁南卿紧皱着眉,问:“府医医术如此高超也没有办法吗?有没有去找其他大夫看过?”
萧祁泠触及郁南卿眼中的担忧之色,原本想调侃郁南卿好骗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开口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这麽多年皆无所获,生死有命。”
郁南卿安静了片刻,突然伸手环上萧祁泠的腰:“殿下不能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
萧祁泠擡起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一瞬,最终轻柔的落到了郁南卿的後背。
可真是好骗啊,她想。
这麽好骗的人若是放出去,岂不就会像在国公府里那样被欺负死?
萧祁泠的指尖穿过柔软的发,轻轻拈了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