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退下後竟然又杀了回来,目的明确是他腰上系得腰带。
刺——
腰带散下。
宽大的外套搭在肩膀上不住地往下滑,林羿礼擡手去抓外袍的功夫,那把剑直直地又刺了过来,悬停在里衣的领子盘扣上。
“那你的心呢?”傅柏川反问。
傅柏川的剑挑了下盘扣的系带,第一颗盘扣被剑刃割开。
里衣下白得毫无血色的皮肤被迫显露出一小块的春光。
“让我试试你这心是软还是硬。”
傅柏川凝眸看去,眼中的不可言说的意味比林羿礼只多不少。
林羿礼的本心是恶劣的冒犯。
傅柏川则是赤裸裸的侵。犯,不做丝毫掩饰。
林羿礼脸上假笑的皮囊终于被撕破,露出了难堪地怒意,眉头下压挤在眼皮上,眼睛里的瞳孔因为因为怒意而睁大发颤。
林羿礼向後撤走,一步……两步……
这次他向傅柏川的眼里没有丝毫的不敬,充满了警惕与忌惮。
待到与傅柏川拉开足够的距离後,林羿礼果断转身,奔向更远的地方。
但林羿礼实在太好抓了。
跑起来的时候,头发往後一飘,傅柏川向前一步一把攥住头发尾巴,向自己面前一扯,对方整个人就跌跌撞撞地向後倒去。
傅柏川攥着他头发的手又往上提了一下,从攥发尾变成攥发根,彻底把林羿礼关在掌心里。
“跑什麽?不说多谢将军?”
原来用林羿礼的招数加注于林羿礼之身,也同样的好用。
林羿礼就跟被揪住狐狸尾巴似的,在人怀里剧烈发颤的同时,指甲与牙齿一起埋在傅柏川的手臂上,抓挠撕咬。
“你敢?”声音从林羿礼的胸膛里震出来。
“我敢。”傅柏川应声回答,声音沉且重。
林羿礼忽然安静了,像条死鱼毫无动静地深埋傅柏川的怀中。
傅柏川奇怪地抓起他的下巴,来回审视一番。
林羿礼在他掌心战栗,嘴唇微张从鼻子里哼哼着服了软:“将军,知错了。”
傅柏川无奈地发笑。
拿生啊丶死啊的威胁他,倒不如解他两粒衣服扣子来的有用。
林羿礼直直地望着傅柏川,对视良久後,格外沉稳地说:“将军想知道什麽我都说,我不会再骗将军一个字了。”
傅柏川掐在下巴上的手往上挪移,掐在了林羿礼的脸颊两侧,手掌下方抵着他的下巴,让他这张嘴完全张不开。
“从现在开始你一个字都不要说。”
林羿礼眉眼间的皮肉猛地颤了两下,他显然没料到傅柏川会这样说话。
他喉咙里编制好的谎言,被傅柏川掐着下巴硬生生噎了回去。
林羿礼抹去脸上的不适,换作乖巧,轻轻点头。
傅柏川没有第一时间松开桎梏,而是继续用着极具侵略意味的扫视林羿礼,视线自上而下缓慢且针对意味强烈。
林羿礼擡手一耳光甩在傅柏川的脸上。
这动作突如其来且毫无征兆,甚至林羿礼脸上那份示弱服软的笑都还在。
如果只看林羿礼的脸,完全不会想到会有这一巴掌飞来。
林羿礼见傅柏川的目光依旧不遮掩,立刻又擡手给上第二个耳光。
但这次,被傅柏川拦了下来。
傅柏川拧着林羿礼的手腕,调笑道:“你当真觉得我对你有意思?你太瞧得起……”
“呃唔——!”
傅柏川脸色大变,松开对林羿礼的所有束缚。
佩剑被他摔到一边,银光染上了灰蒙蒙的雾,再看不出凌厉。
林羿礼竟把手绕到他背後去掐伤口!
他低着头迅速向後退去,弓着身子搀着巨石用力地喘着粗气,傅柏川身上的布条渗出了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