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羿礼能感受到傅柏川用力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满意林羿礼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
林羿礼只好接着解释:“这不是僞证,是还原。”
“是吗?如何证明?”傅柏川不信林羿礼,但还是松开林羿礼给他辩驳的机会。
林羿礼擡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第一时间不是解释,而是转过身正对着傅柏川,委屈地嘟囔:“将军,总掐脖子珍珠粉都掉了。”
傅柏川单手撑腰,脸侧向一边翻白眼的同时,另一只手无奈地甩了两下。
但是林羿礼下一句话,让傅柏川猛地正过身子,惊得他圆睁双眼盯着林羿礼,心想这人竟能无赖到此等模样。
“死无对证,不用证明。”
傅柏川的胸膛震了两下,他难以置信地笑出声。
林羿礼懒得再和傅柏川解释,两眼一睁就是唬:“在下是唯一的幸存者,你不信我?”
傅柏川笑了一声,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手指敲了敲剑鞘。
噌——
伴着危险的拔剑出鞘声,傅柏川直白骂道:
“骗子。”
林羿礼的瞳孔因为隐匿的恐惧而微张,脸上的假笑愈发真诚起来。
“这种事关生死的大事在下不会骗人。”
林羿礼一双手牵起傅柏川的手,盖放在自己的胸前,格外认真地注视着傅柏川。
傅柏川把手抽走,掐住林羿礼消瘦的下巴尖,挑衅地往上掰了掰。
“你每次要骗人就会变成这副假惺惺的笑脸,我看多了。”
“再给你一夜,若拿不出证据,明日一早我就杀了你,用你的尸首去换金州城的安宁。”
冷剑出鞘,威胁性的划过林羿礼的脖子。
“将军——”
林羿礼的声音缓缓地拉长,像藕断丝连里的丝,和着绵绵的注视,轻柔地安抚傅柏川。
“您舍得杀我吗?”
林羿礼的脸颊向剑身的方向靠了靠,半枕在剑身上,耳朵更是完全压在那一份刺骨尖锐的冰凉上。
这让他更好的感受到傅柏川拿剑时,手腕随呼吸起伏的每一次颤动。
林羿礼的目光狭促,向下移去,正正好落在傅柏川的胸膛上。
傅柏川的胸膛由于里衣被撕成布片去堵背後血淋淋的伤口,他前胸的遮挡一块多一块少的,掩不住前胸的肌肉起伏轮廓。
胸口常年锻炼的痕迹明显,缠绕着的布条呈现一种随时崩开的岌岌可危,柔软的肌肉被紧勒的布条挤得向外扩去。
林羿礼的视线刻意地凝视着,将傅柏川的麦色的身体轮廓凝出形状,关进瞳孔里。
“将军,你的心好软。”
林羿礼说完这话,微垂的视线悠然向上擡起。
傅柏川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搭在林羿礼肩上的剑,不由得往里入了三分。
一滴黏腻的血珠搭着脖子上的青筋滑下。
湿哒哒的触感强烈,让林羿礼无法忽视。
林羿礼的眼皮一擡,两只手搭在剑身上,指尖轻敲发出叮叮的声响。
下一刻,他的视线依旧不改冒犯,甚至侵略意味更重了。
既然傅柏川怎麽说都不信,林羿礼也就不演了,与其扮得可怜兮兮,不如恶心他一下看看反应。
林羿礼说不上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是他喜欢看到上位者被他用言语或是视线侵略人格後的震怒与羞赧。
然後等着看对方满脸不适地向他刺出一剑,可最後又碍于他手里拿捏的东西,这一剑也只能扭转手腕,表情呵斥一番後不了了之。
“将军生气了?是因为第一次有人这样看你吗?”
林羿礼很是期待,说话时的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一个度。
傅柏川没有回应林羿礼的任何一句话,甚至恶心褪去後,他脸上也挂起了意味深长的笑。
下一秒,那把剑从他脖子上退下。
林羿礼笑笑,以为自己又一次拿捏了傅柏川。
但眨了个眼,林羿礼的笑容顿时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