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悯:她是要赶我走麽?
宋怀悯沉声道:“也是。。。孤先进去了。”
宋怀悯轻轻地迈着步子,缓缓地向内堂的方向走去,心中却暗自期待着能借着馀光悄悄瞥一眼齐穆清。然而,当他不经意地转头望去时,却发现她已经如同轻烟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空荡荡的後院和一地的落寞。
在稷下堂的静谧氛围中,宋怀悯不经意间瞥见了齐温玉书案桌脚边露出的一角衣摆,那是齐穆清特有的深蓝色细纹布料。这一细微的细节,瞬间让宋怀悯心中明了,原来齐穆清正悄然坐在齐温玉的书案底下。
次日,殿堂之内悄然发生了一处细微的变化,角落里新添了一道精致小巧的屏风,似乎是为了增添几分雅致与隐秘。与此同时,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他的上课座位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占据显赫的首席,而是悄然移至教室的尽头,静静地坐在了最後一个位置上。
原先齐太师对于这件事还颇感困惑,直到他在屏风後面意外地发现了齐穆清的身影,而宋怀悯,就坐在齐穆清的前面,这使得齐太师每次眼神瞟过去想开口说点什麽,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太子没有任何错处,事事周到,就连每每大考都是佼佼者。
齐穆清在下学後,拉住宋怀悯感激道:“诶呀!多谢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我才能不躲在桌子底下偷学,多谢多谢!”
宋怀悯不冷不淡的道:“有心向学是好事。”
“您人乖好的嘞!”齐穆清好奇的问道:“诶?不过,太子殿下似乎从没问过我是谁啊?”
宋怀悯道:“不用问。”
我知道。
齐穆清问:“太子殿下认识我?”
“不认识。”
齐穆清故作神秘道:“那我告诉你,你别和别人说。”随後她将脑袋侧到宋怀悯的耳旁轻声道:“其实我是太师府,齐世子的婢女,但我天生好学,故而求得世子怜悯,偷带我来听学。”
宋怀悯:不是,她怎麽还继续演啊?
宋怀悯轻笑道:“女子求学本就不易,将来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可来东宫寻我。”
齐穆清笑嘻嘻道:“真的吗?那先行谢过太子殿下了!”
齐穆清:太子这麽好骗吗?听说东宫後院的奇珍异草繁多,看来改日要编个什麽话进去看看才行。
宋怀悯道:“客气了。”
齐温玉推开门,从屋外走了进来,目光一扫,发现他们二人依然留在堂内,似乎在讨论着什麽。她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带着一丝急切地大声喊道:“诶!姐姐!你们在聊什麽呢!阿昭喊我们去抓鱼去。”
齐穆清:!!!完蛋了,我前脚才刚撒完谎。
宋怀悯:!!!完蛋了,接下来我还装不装。
齐穆清迅速地迈前一步,一只手猛地捂住了齐温玉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一两句不合时宜的话。他转过头,面对着宋怀悯,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说道:“那个什麽,我们就此先行一步了,太子殿下,回见啊。”一边说,一边轻轻推动着齐温玉的背影,示意他跟随自己一同离去。
宋怀悯看着她那副认真而又略带紧张的神情,不禁轻声笑出声来,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与欣赏,轻声说道:“好,回见。”话音落下,他的目光似乎还逗留在她那泛着微红的面颊上。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随着齐穆清的手势移动,看着她紧紧揪着齐温玉的耳朵,一步步向外走去,想来温玉定然会提醒她了。
齐穆清洋装怒道:“温玉!你喊什麽呢这麽大声,我差点都暴露了。”
“暴露?姐姐,你还没和太子殿下说你的身份啊?你早晚都是太子妃,这麽避嫌干什麽?”
齐穆清道:“我哪里避嫌了!我说我是你的婢女他还叫我去找他!他如此朝三暮四,实非良配。”
齐温玉蹙着眉头,一脸的不解与反驳之情溢于言表:“太子殿下他何曾有过朝三暮四之举?姐姐难道未曾察觉他看你的眼神与旁人都不一样吗?况且你从一开始就暴露了,人家硬生生陪你演了几个月呢,没捞着好,反被一顿说。”
齐穆清:???
齐穆清满脸疑惑问:“你说什麽?”
齐温玉一字一句道:“我说!姐姐,他!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你是齐家小姐!准太子妃!”
这时齐穆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演技有多拙劣,偏宋怀悯却务必配合,顿时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于是接下来,齐穆清索性就不再乔装打扮成男子,每次都大大方方地落座于屏风後面,旁若无人。她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大大越过了闺阁的规矩,显得有些放肆。然而,齐太师每次见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不拘小节,想要加以斥责,却总是因为太子在场,不得不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次次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