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指何处
宋怀悯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他的身体随着马的起伏轻轻摇晃,脸上洋溢着掩盖不住的幸福光芒。他转过头,朝着身後的宋长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角微微上扬,声音中带着一丝欢快的节奏,缓缓说道:“後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是是是,次次都叫我约齐姐姐进宫来作伴,来了又被你叫去东宫看花花草草,还好姜姐姐和温玉丶言之他们陪着我。”
宋怀悯笑道:“嗨呀,那这不是为了哥哥的幸福嘛。”
宋长明此时出乎意料地微微翘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然後轻声细语地说道:“皇兄方才说是齐姐姐先喜。。。。。。。”
宋怀悯迅速挥手,急切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头道:“停,说吧,想要什麽?”
宋长明道:“想要一把横刀。”
“横刀?这也不适合你啊。”宋怀悯突然反应过来,凑近问道:“这把刀是给裴礼的?”
“是。”
宋怀悯道:“你既然开口了就说明心里已经有了目标,说吧,是哪一把?”
“我要兄长将我府里的那把刀以兄长的名义赠予裴礼。”宋长明说出这话时,他的目光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灼灼逼人,仿佛能透过人的心灵深处。
然而,在这股逼人的光芒之中,又隐隐约约地带上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光,虽不明显,却足以让人感受到那份深沉的沉思与不安。
“为何?那不是。。。。。。。。”
宋怀悯的话音未落,就被宋长明突然的提高声调硬生生地截断。他的声音似乎在瞬间变得哽咽起来,那是一种压抑了许久的感觉,在这一刻终于决堤而出,甚至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那颤抖如同冬日里被寒风侵袭的枯枝,无助又无力,让人看着都感到心酸。
只听他强压着胸腔内的疼痛道:“哥哥,他们企图将我铸造成斩断裴家脖颈的刀,可我不愿将刀刃面向百姓以及全天下任何无辜之人。我愿以我之刃,护天下之安宁,护那些无法自保的生灵。我要这把刀握在裴礼手中,随他一同披甲上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斩尽世间魑魅魍魉。”
良久。
宋怀悯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背上,任由那匹乌黑的骏马稳步前行。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深邃而遥远,仿佛在思考着什麽深远的事情。片刻之後,他终于开口,却转移了话题:“快些回京吧,阿昭。”
“阿昭?”
宋怀悯回首一瞥,只见宋长明整个人如同风中的残叶,无力地伏在马背上,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栽倒在地。这一幕让宋怀悯心中一紧,他毫不犹豫地勒紧马缰,迅速跳下马背,踏着坚实的土地,急匆匆地向宋长明跑去,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只见他嘴角边溢出的鲜血一滴滴洒在身下的马背上,显得触目惊心。他的眼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仿佛两颗即将燃尽的残星,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尽全力,挣扎着用微弱却坚定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呼唤道:“哥。。。。。求你。。。。。。了。”
“好,好,好,哥什麽都答应你,你这是怎麽回事儿啊,这怎麽回事!来人!快来人啊!”
周围的暗卫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现身,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敏捷,迅速将一粒护心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喂给了宋长明。随後,他们与宋怀悯紧密配合,一同翻身上马,马蹄声如雷鸣,疾驰而去。
他们一路狂奔,穿过繁华的街市,越过静谧的小巷,终于,在一阵风驰电掣之後,他们抵达了皇宫中的祈年殿。这座雄伟的建筑在夜色中更显威严,宋长明迅速将宋长明抱入殿内,放置在柔软的床上。宫廷的御医早已等候在此,他们立刻开始为宋长明诊断病情。
不久之後,高太医一脸急切地从里屋疾步而出,他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显得颇为焦虑。他顾不上擦拭汗水,慌忙向太子殿下询问道:“太子殿下,您可是给公主用了安神香?”
宋怀悯眉头紧蹙,一脸困惑地问道:“是用了,出了何事?”
“公主本就体弱多病,老臣开的药方,旨在让公主在沉睡中得以稳定心神,保持体内的平和。按照原定的计划,公主应当在一个月之後才会缓缓醒来。然而,老臣却不知为何,公主今日竟然能提前苏醒,公主身上安神香的味道如今还在,想来太子殿下给公主用的应是多了些。”
“既然多了,那阿昭不是应该继续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