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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HP/斯内普]十四行诗 > Sonnet 27(第3页)

Sonnet 27(第3页)

他总是装作不耐烦地回答,总是对她处处挑剔,配上尖酸刻薄的讥讽。他总装作不快乐丶不激动丶不满足,当她跟在他身边的时候。西弗勒斯一次次地将她赶走了,她却依旧扣响他办公室的门扉。

“斯内普教授,您是否也曾认识我母亲呢?她是位优雅的小姐,了不起的占卜师,她加入过天文协会,当然还是个蛮不错的诗人。她在凤凰社待过,却也是名食死徒,但最重要的,她是我母亲。”

忽明忽暗的烛火里,她将那双叫他无措的眼睛垂了下去。“我说得太繁琐了,斯内普教授。她是个斯莱特林,您是否听说过?米斯切尔,我只知道这个名字,但不太懂她的姓氏。”

西弗勒斯看不见,但从来猜得出伊莫金眼中的情绪。他从来都知道,她生来就该是最杰出丶最聪慧的小巫师,她会对着他一次次地质询,而西弗勒斯要做的,便是一次又一次的否定。

“我记得……我曾说过很多次,弗利小姐。”其实,他从不喜欢这样称呼她,“学习中提出疑问固然重要,但显然,你的提问水平并不能使教授感到高兴。而总是揪着他人无法回答的问题不放,也算不上什麽讨喜的行为。”

“可您究竟是无法回答呢,还是不愿呢?”

“弗利小姐……你的智慧有限,自以为是却无限。”

她意识到,那孩子继承了她母亲身上最不起眼丶最无用的一个特点:她似乎从不在意西弗勒斯的讽刺与拒绝,即使哪一天他真正鼓起勇气来对她发脾气,伊莫金·弗利也绝不会有丝毫畏惧。

西弗勒斯总是对此感到难过,难过她为何不能成为自己偏见中的赫奇帕奇。

她为何总那样好奇,总那样勇敢,总那样激进?她为何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乖巧地待在某一处,过自己充实的私人生活,经历一段平淡的私人感情。为何不能静静等着,等着他们将一个完好的丶新生的世界放在她手上。

可西弗勒斯的心里也会有种莫名的骄傲,当他人谈论起伊莫金的了不起。他发觉她叫他拥有了某种善心,对保护在身後的每一个人,都多了种不同的情绪。这以後,他再也听不见佩吉·艾博的声音。

他敢于丶不去纠结灵魂的完整,转而思考自己作为一个实体存在的意义。西弗勒斯终于发觉,米斯切尔并未给他建造了什麽赎罪的牢笼,她不过是知道死去毫无意义,而活着的人能做到许多。

他彻底明白了那个约定。

在正式入职霍格沃茨的第五年,西弗勒斯终于找出了两份证据,那个在曾经,能帮米斯切尔脱罪的证据。

亚拉冈·沙菲克遭人报复後,与他的丈夫合葬在一起,长眠于麻瓜世界的一片公共墓园。他们的墓前立了块新的丶白色的墓碑,那上面只刻着两人的化名,再没有多馀的信息。

而在他们的背後,老沙菲克的墓碑还阴森森地杵在原地。它始终待在高大树木投下的阴影里,疯长的杂草经过工作人员漫不经心的修理,呈现出一种参差颓败的势态。

西弗勒斯与这三个沙菲克没有任何交集,却在面对这一姓氏时,有种莫名的情绪。

他照旧将阿尔温的墓前清理一新,这一次,也就顺带着亚拉冈的那份一起。就像他为莉莉放上一束花时,詹姆斯·波特也能闻到花香。

而他在那次的短暂拜访过後,被墓园的工作者认成了死者在世上最後的亲人。值班人将雨水冲刷出的丶墓土中埋着的金杯交给西弗勒斯,他在将那东西递出时,半截身子颤颤巍巍。

看来他曾想将这物品据为己有,却臣服于其中的某种魔力。

将金杯握在手中时,西弗勒斯感受到一种躁动,顺着指尖直达心脏。他不自觉地丶深深地皱起眉,在眉心刻上一道某人不喜欢的悬针纹。那值班人却还一脸灿笑,企图从他手里得到些费用。

而西弗勒斯不紧不慢地环视四周,随後冷哼一声,将魔杖从袖子里抽出来。不等那人脸上的疑惑继续加重,他便轻声开口,施展一个他从前从未有机会使用的魔咒。

“Obliviate。”

他相信邓布利多会赞同他所做的,叫一个无辜丶无知的麻瓜……一忘皆空。

西弗勒斯一刻也不敢停歇,他将金杯交给邓布利多,亲眼见到了那位伟大的校长脸上的丶难得的情绪波动。似乎亲眼见到赫尔加·赫奇帕奇的宝物被做成魂器的那一刻起,他才真正开始相信米斯切尔的笔记中所写的一切。

得到了这件魂器,再找到另一件似乎轻而易举,毕竟他的妻子在纸上写了整整两页的“雷古勒斯”,多让人嫉妒的一件事。

但这次的地点并非是谁的坟墓,他搜寻了一年整,才终于想起那个地方——

在布莱克庄园的旧址上,一架陈旧的秋千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西弗勒斯穿过齐膝的草丛,走向荒芜的花园的正中。雨水冲刷掉了所有痕迹,但他似乎还能从秋千的褪色上,从铁链的生锈中看出些什麽。

他看见米斯切尔穿着一条翡翠绿色的斜裁裙,褶皱上泛着金色偏光。她坐在秋千上摇晃,鞋跟在满是泥土的地面划出一道道痕迹,她那样偏着头,看了他许久。最後,西弗勒斯见到一个代表着认输的笑容,她清清嗓子,为他解开了魔法的禁锢。

这般轻易地得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时,他明白,那笑容并非认输。

邓布利多认为,伏地魔的最终目标是将四大学院创始人的宝物全部玷污,但他的时间并不充裕,于是只得到其中两个。而这一论断在哈利而年级时被彻底推翻:汤姆·里德尔的笔记现身,那才是伏地魔创造魂器的开始。

伏地魔从青年时代便掌握了分裂灵魂,而米斯切尔在任职期间盗走的丶校长办公室的那本书,不过是带给他某种辅助。

“她当时的行动隐蔽到,能够连格兰芬多的宝剑都一并带走……但最终没有。”邓布利多缓缓道,“所以她选择,给自己吸引到足够的怀疑,突然从霍格沃茨逃走。”

西弗勒斯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才算正确,毕竟米斯切尔做任何事,都从不给他提供理由。

到了伏地魔正式宣告回归的那一年,销毁两件魂器已严重地消耗了邓布利多,西弗勒斯能看出他逐渐被架空了,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允许他对此事插手。邓布利多总是以幽默又严肃的口吻告诉他,不必和一个老头子抢风头,他自有大放光彩的时候。

每当这时,西弗勒斯总会对他幽默又严肃地讽刺一通,邓布利多却笑眯眯地,从不反驳什麽。但越是如此,越证明他的乐观下藏这些什麽。直到今晚,他才终于将一切计划都向西弗勒斯披露。

从校长办公室离开时,他仍忘不掉邓布利多那节发黑的手指。他企图在生命的最後一年,用自己的死亡,来结束冈特的戒指所带来的诅咒,与伏地魔的那片灵魂碎片一起坠入地狱。

“要我来做?”

“是。”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要求太过分了?你把太多事当成理所应当的了,”西弗勒斯站得笔直,脚下却蔓生出一阵恐惧,尤其是当他得知,那个他曾被要求保护的丶大难不死的男孩,也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你那智慧的大脑有没有想过哪怕一次……我不想再继续做这件事了?”

“你已经同意了,西弗勒斯,这没什麽好谈的了。”

开阔的天文塔上,他浸在不知名的情绪中拂袖而去,他与伟大的救世主在天体模型边擦肩而过。西弗勒斯不禁顿住脚步,他看向那双绿色的眼睛,不仅看见了自己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夜晚丶面对死亡的无力,还看见一整个象征着循环丶往复的萨罗斯周期。

邓布利多曾问,他对于哈利的感情是否已不仅是愧疚,西弗勒斯并未做出回应,但心里的回答是肯定。他越来越厌恶自己,他本可以做个雷厉风行丶铁石心肠的人,却变得越来越富有某种无用的善心……

仿佛这变化就不该存在,但却切实在他身上发生了。西弗勒斯时常感到惶恐,因为他不愿将本就不多的真心,分散在那麽多人身上——那麽多曾受过他的伤害的人,那麽多他曾无力相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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