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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HP/斯内普]十四行诗 > Sonnet 24(第3页)

Sonnet 24(第3页)

她仍是大部分的她自己。

他承认她的口音是自成风韵的丶语调是潮汐般起落婉转的,她承认她的笑声是清亮悦耳的丶笑容是像昙花一般绽开的……西弗勒斯承认她在振动声带时的丶所有相关联的一切都是美的。

她念一首诗丶一段故事,他承认米斯切尔这样做时他总是得全神贯注,每个音节都不能落下。否则就像在陌生的森林中失去了前人丢下的路引,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

西弗勒斯还承认丶最心甘情愿地承认:那双……他只有在梦里丶才肆无忌惮地凝望的眼睛……真的一点也不像太阳,却明朗得叫人屏息。

他想起他或许在从前,早已有了许多个瞬间想去握米斯切尔的手,但那种情绪被盲目的自负蒙蔽了,被热烈的爱欲烧毁了。西弗勒斯现在真是感到惊奇,因为他从没见过这样一对恋人:先拼了命地贴紧距离,才想起去拉拢内心。

可一切都没用了,他们像镜子一样碎了。

他越是想下去,越觉得有无数只野猫抓挠着他的心脏。他只好抛开这一切,躲进冰冷的棉被里。但睡眠注定是不会找上他的,在这个快被繁杂事物给撑破的夜里。

终于,在黎明将要到来的丶黑暗孱弱的那一刻,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温暖中逃了出来。他走出家门,以一副将去决斗的姿态。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他仿佛重复了无数个夜晚与黎明,睡眠是稀客,疲惫是原住民。这种目标明确却漫无目的的奔忙终于将他的那副姿态削弱了——他不再急匆匆地离开家中,赶去与过去的自己决斗。

西弗勒斯在预备着将心中所想全部道出,而在这一目标真正实现之前,他又一次冷静地坐下来丶认真思考:米斯切尔·沙菲克·罗尔会躲藏在哪里。

有许多次他自己吓自己,以为米斯切尔已经被别人杀死了。那种恐惧感就像对着空荡的山谷呼喊,回音越是激荡,可怕的气氛越甚。他会立刻否定自己,又转而发现手中毫无证据……

除非他能将她找出来。

西弗勒斯开始考虑最可能的地点,他的头脑似乎恢复了清醒,就像从前一样——雷古勒斯·布莱克死去的岩洞丶阿尔温·沙菲克家的别墅丶布莱克庄园的旧址,还有他不太愿意算在内的丶西里斯·布莱克和莉莉·波特的住所……

或者呢?

他想起一种极易成真的可能——阿尔温·沙菲克的坟墓。米斯切尔会不会最想到哪去?如果今天不去,至少明天会去?但他转而意识到,他所想的事情傲罗们也能想到,亚拉冈·沙菲克也能想到。

西弗勒斯静默了一阵,又一次走出门去。

在汉格郡的最北端,第五商业街的界线外,一片黑色的原野滚滚向前。新年以前的那阵烧焦味还在城镇上空弥漫,投下一层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远处是天鹅绒一般的暮色,暮色里渺无人烟。

西弗勒斯的人生总是会差一点儿,总是差在某一点上,他偶尔会承认这件不得不承认的事,并难过地发现自己也需要福灵剂——

“米斯切尔?”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可她回过头来。西弗勒斯确信自己看到的不是一抹残魂,不是承载着感情的鬼影。他切实地看见她了,并承认她一定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人,即使他从前对此一直否认,即使米斯切尔脸上早已没了过去的风采。

他几乎有半年时间没再见过她,于是这场景像梦一般不可置信。他看见她单纯地踩在那片土地上,脚下却蒸腾起一阵血腥味……她在这杀死了阿尔温。

“听着,我——”西弗勒斯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他的话被一个简单的动作打断了。

米斯切尔从地上站起来,看上去有点吃力。她宽大的袍子下似乎是空空荡荡的,让人疑心她身上究竟还剩下些什麽。可她站起来丶站直了,将魔杖也竖起,一副决斗的姿态。

“米斯切尔——”

“你来杀了我。”

“不!绝不是!”他停顿了许久,“对不起。”

西弗勒斯道歉,但不知是为了什麽。他原以为这样会叫局势缓和些,毕竟他服软了丶他认输了,他相信米斯切尔能懂。但事到如今他又怕她不能理解,于是拼命地挤压自己的唇舌,说出自己以为的丶这辈子都不会说出的话:

“不管你现在说些什麽……我毫无理由地相信你。”

他见到米斯切尔脸上有一种新奇的丶陌生的表情,他从前从未见过——但有一副表情与这极为相似,在几年以前,她见到西弗勒斯的博格特变成自己的样子时,也有这麽一瞬间的凝滞。

他向前走了几步,米斯切尔却向後退去,直到鞋跟磕碰到一块儿突出的岩石。她瞪着那双光亮的眼睛,向後坐在了低矮的土丘上。

西弗勒斯还想上前,米斯切尔却又开始说话了:“那我要你相信,现在杀了我就是最好的——”

“别这样对我,米斯切尔……别这样。”

“你错了,斯内普。”

“我错了——”

“我错了,斯内普。”米斯切尔的脸上滚下两行眼泪,让西弗勒斯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总会想清楚该怎麽做的,但她没给他这个时间,“你相信报应吗?”

“我相信。”

“那你就该杀了我!然後换个人杀了你,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她莫名地开始发火,肩膀跟手臂一阵颤抖,“你不动手,那来找我做什麽?所有事都该有个结尾,哪有故事能一直一直写下去的……你以为我们还能活多久!”

他被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敲打着,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西弗勒斯想去握住她的手,可米斯切尔将脸扎进双手里,好一阵才擡起来。他希望这次的她是清醒的,事实也当真如此。

而她那句“再也装不下去了”就像某种咒语,将一层厚重丶沧桑的盔甲扒开了。西弗勒斯见到一个很陌生的人,而她偏偏是他最熟悉的。这种奇怪的感觉也影响了他,叫他从头别扭到脚,好像灵魂本不该装在这具身体里,于是叫嚣着丶扭动着,急不可耐地逃离。

“你杀了几个人,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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