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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城的秋天还是很冷的，深秋的冷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许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呼出一口气，搓搓手心。

“怎麽在这里？”陆玄缓缓走了过来，站在许落身後，下巴轻轻垫在许落肩头，看着窗外火红的枫叶被一阵阵秋风扫过，一片一片慢慢悠悠地从树上落下。

“出来活动活动，屋子里待太久了。”许落没有转过身，就这样说道。

也许是因为冬天就要来临了，人也变得慵懒了，前阵子忙进忙去的陆玄，这阵子也开始‘罢工’了，整日待在云瑛为他们准备的这间院子里，自己不出去，也不愿意许落出去。

“这样待着太闷了吗？你想出去？”陆玄擡起下巴，身体站直，望着许落道，“肃清妖人的行动也做得差不多了，现在街上安全很多，要是觉得屋里太闷就出去逛逛，不过我要跟着你。”

“你最近……”许落转过身看着陆玄，最近陆玄变得有些奇怪，开始寸步不离地黏着她，除了洗澡上厕所，其他时间总要和她在一起，晚上也会和她睡同一间房——当然什麽都没有做，就像她身後的一条尾巴，她说不上这是好还是坏，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却看不出来哪里怪。

“嗯？”陆玄等着许落说话。

许落甩甩头，道：“我不是嫌屋子里闷，待着这里也挺好的，就是小半个月过去了，腰上多了一圈游泳圈。”

陆玄挑挑眉：“游泳圈？”

“哦，我忘了你的词库没有更新，里面没有这个词，”许落狡黠一笑，“总之就是经过这段时日无节制地吃吃喝喝，我终于长了秋膘。”

陆玄跟着笑了起来，语气认真道：“我觉得你怎麽样都好。”

许落摆摆手：“那是因为你对我有滤镜，别人可不这麽想。”

“你在意他人眼光？”陆玄有些诧异，许落对很多事情都表现得都十分平淡，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也会在意他人的评价。

“在意啊，”许落道，“我还没修炼到能入无人之境，左耳进右耳出，眼睛看见了能当自己瞎了看不见，心态一片平和不起起伏伏的境界，自然也会在意别人的评价——当然不是每个人的意见我都会听。”

“嗯。”陆玄顿了顿，问：“滤镜是什麽？”

“这个嘛，”许落有些苦恼起来了，“滤镜是一种安装在相机镜头前或者处理图片的附加设备或工具，让图片呈现出不同的特殊效果，简单来说就是美化图像，这麽说好像有点复杂，我这个词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为……”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什麽眼里出西施。”

“哦～”陆玄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

“你不好意思了。”

“……”

陆玄张开双手圈住了许落，她的腰很软很细，抱起来很舒服，头上的香膏的味道也和别人不一样，闻起来让人有种安定放松的感觉，均匀喷洒在他脖颈间的呼吸也让他觉得安心，这一切都非常真实丶鲜活丶美好。

许落呆立着不动，等了一会儿才问：“怎麽了？”

陆玄很快松开了，退後一步，道：“我有点开心，你刚刚又对我表白了一次。”

“什麽？我刚刚说了什麽？”让你对我有这样的误会。

陆玄道：“你说我们是情人。”

“那只是比喻……”

“难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在一起吗？”陆玄低下头，有些失落道，“你不是对我表白了吗？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她有些受不了陆玄垂头失落的样子，一股脑就顺着说下去，“是！是！是我和你表白了，我们当然是正儿八经地在一起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怎麽不是在一起了呢。”

“那你刚才——”

“对！我刚才说的话就算是比喻，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们是这样的关系才说的。”

“……”

沉默了？安静了？难道还没哄好？

许落擡起头对上陆玄一双饱含笑意的眼睛，顿时有些邪气冲上心头，忍不住将他推开几步远，“你刚刚一直在看我笑话呢，是吧？”

“没有。”

“绝对有！”

“真的没有。”

“……”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没想到你这麽会哄人，”陆玄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我知道在你们那边，女子和男子一样，女子可以赚钱养家，男子也可以在家相夫教子，不仅如此，女子也可以交往不同男子，甚至即便成亲了，也可以和离，继续寻找下一个——”

“谁告诉你这一些的？”

陆玄没吭声。

“是不是0875？”

陆玄仍旧没吭声，但馀光悄悄往旁移了两分。

“我就知道是它，它干嘛和你说这些东西，不行！我要去找它。”许落刚跨了一步就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捞了回来。

“别走。”陆玄道，“陪我。”

“我都陪你几天了，呃，行吧，陪你陪你。”许落不知道为什麽最近对陆玄的容忍度直线飙升，几乎是只要他提出的要求她能做到的，就不会拒绝，仔细想来，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种容忍度，即便偶尔心中警铃大响，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却依旧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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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累，山之灵气聚化而成，其状如犬而心可脱于外也，无心则伤之无患，夺其心者，方可伤其根本置之死地。”陆燚翻着《山灵志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