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照挑眉道:“我好友如今还在努力和你表姐的父兄攀关系呢。”
永嘉笑笑,道:“这事我有主意,倒不是很为此发愁,我烦恼的是。。。。。。”
她咬了咬唇。
谢照问:“你很不想让二皇子出京?”
永嘉点头。她总不能对谢照说她怕哥哥出京後身边全然没人管束,指不定更容易被人挑唆造反。
谢照一定会觉得她是病还没好。。。。。。
永嘉叹气道:“我哥哥性子太直,我母妃十分不放心他一人在外,在京城好歹在她眼皮子底下。”
谢照笑道:“你也不放心吧?”
她被说中心事,点点头。她对谢照便很放心,知道他不可能犯下什麽大错。而哥哥可是前世真的糊涂了一回大的,带累她们都死了。
从前她知自己是皇室公主,金枝玉叶。可後来才明白,皇室便比民间更分嫡庶姬妾,分同胞兄妹。
谢照无端有些不悦,仍是安慰道:“先别担心,至少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永嘉应了一声,又和他提了范氏交代的木棉相关的事情。
原本她这些时日躺着,一直在胡思乱想,却没个完整的头绪。她很清楚,谢照一时也不会有什麽法子,只是身边有个足够信任的人聊几句,她心里舒服不少。
下午累了几场,她心中又比前些时日安定,用了晚膳後没多久便睡着了。
谢照凝视着她的睡颜,纤长的睫毛在烛灯映照中,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她睡得十分安稳,唇角微扬,谢照看了片刻,跳下床。
他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吩咐公主的婢女都进来守着。几个月都以为驸马要回侯府,虽有些替公主不高兴却也知这是人之常情。
谢照在马厩喂了好一会儿坐骑,命人去查二皇子可在宫外,得了确定的消息才骑着它出去。
他和燕锦楼算不得熟,他也不是一个能和人好好寒暄的性子。见燕锦楼匆匆从厢房里出来後,便立刻想开口。
不料燕锦楼面色警惕道:“你来这里做什麽?”
“请二皇子随臣来。”谢照点了个头,示意他跟上。
谢照领着他走到一楼四四方方的庭院内,所有人只要想都可以看得见他们在说话,而谢照也能看到所有试图偷听的人。
燕锦楼打量着他,压低声量道:“芙蓉让你来的?你回去告诉她,我只是吃酒听曲。”
谢照知晓这千红楼是什麽地方,他才懒得管二舅哥的私事,直白道:“芙蓉很担心你。”
香风弥漫,丝竹悦耳,还有隐约咿咿呀呀的声响。
燕锦楼一瞬间疑心自己听错了,道:“什麽?”
谢照淡淡地将从公主那里听来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燕锦楼。
他擡眼,见燕锦楼神色愣怔,道:“殿下堂堂男儿,怎好意思让母亲和妹妹为自己操心?”
燕锦楼怒道:“你这是何意?想教训我?”
他气急地提高了音量,谢照往上一看,立刻有个探出窗外的脑袋缩了回去。
“芙蓉是你妹妹,不该为殿下的事操劳,请殿下自己解决!”谢照冷冷甩下一句。
他又补充道:“殿下若需要人帮把手,可直接找我,不必告诉芙蓉。”
燕锦楼目瞪口呆,立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谢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生不耐。若他不是公主的亲哥哥,他是绝不会提出能帮忙的。
月色如鈎,花影偷移。莺歌燕语声不断,谢照冷道:“话已说完——”
燕锦楼打断了他,问:“此事当真?”
谢照颔首。
“我知道了,”燕锦楼揉了揉额角,“你让芙蓉不用操心了,她能做什麽?”
谢照扯扯嘴角,想反驳但还是觉得算了,懒得多说下去。
“行了,你快走吧。”燕锦楼出声赶他,“赶紧回去陪我妹妹,日後再来这种地方被我看到,我必然打你一顿。”
谢照哼笑一声,并不理会。
燕锦楼心事重重地上楼了,谢照却没有走,命人把老鸨叫来。
老鸨阅人无数,心中忐忑,只觉得这英俊贵公子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更像是寻晦气的。
“公子,您有何吩咐?”
谢照掏出令牌,给她看。
老鸨原本满脸堆笑,立刻僵住了,连忙道:“大人,官爷,您是来此办公差吗?我们这里可都是。。。。。。”
“楼里都有谁在?”
“这。。。。。。。”老鸨试探道,“您是想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