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笑着靠在车壁上,道:“等我回来了再还公主。”
永嘉擡手就想去夺,突然车门被敲了两下。
“驸马,时候差不多了。”
一个她从来没有听过的男声,永嘉僵住了。
谢照扬声道:“知道了。”
他明白是该走了,轻声问道:“公主还生气吗?”
永嘉望着他漆黑如墨的眼,慢慢道:“我要你答应我,以後绝不会再这样。”
“好。”谢照一口答应。
他亦是凝视着永嘉的脸,眼神最後停在她红润的嘴唇上,笑了笑。
谢照伸手摸了摸永嘉的脸颊,道:“走了。”
永嘉掀起车帘,见他已经骑在马上,身後跟着两骑,很快就骑远看不见了。
“公主,可要奴婢上来服侍?”
永嘉一听就明白她们误会了什麽,连忙道:“不用。”
但是在适才的打闹里,她的鬓发乱了。永嘉深吸一口气,道:“杏月上来。”
重新梳了发髻後她才下来马车,心里後悔不叠。就不该和谢照在停在侯府门口的马车里说那麽久的,别人误会了都怪不到他们。至于是否还生气的话,她叹了口气,还是等回来後再说吧。
或许分开几日,她也能更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对他现在到底是什麽感情。
而那边,谢照下颌的疤痕,在他冷峻脸上格外明显。
他的下属不敢调侃,但有同是出身勋贵的人敢。
他们放浪形骸,平日里玩得荤素不忌,一见谢照的脸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哟,驸马爷被公主挠了呀!”
顿时,一阵大笑声。
谢照面无表情,耳尖微红,不知怎的竟然有几分想笑,还有几分得意。他一言不发,慢悠悠起马过去,狠狠抽了第一个点破的人的马屁股。
马立刻冲了出去,随着骑马的人一声“哎呦”!
又是一阵大笑。
*
腊尽春回,穿着大氅的日子还在昨日,忽如一夜春风来,天气立即暖和不少。
永嘉怕冷,还没换上春裳。她心里计算着两个日子,一个是谢照回来的日子,顺利的话五六日归来。另一个则是槐月从行宫回来。
她坐在窗前,心想槐月也该归来了。若再不回来,她就该派人去瞧瞧是否出事了。
正想着,她写写画画,突然听到回禀声,槐月回来了。
永嘉立刻站起来,亲自去门口迎槐月。
几日奔波,槐月风尘仆仆的,但满脸皆是笑意。
永嘉握住她的手,道:“好槐月,你这些时日辛苦了。”
槐月高兴道:“幸不辱命,奴婢总算是给公主带了人回来。”
屋内忙起来,蒲月笑着给槐月递上一杯茶,道:“槐月姐姐辛苦了。你如今这般得力,这般能干,我们都要退出一射之地了。”
槐月故意高昂着头,接过蒲月的茶喝了。
几人笑闹一会儿,永嘉道:“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谁也不用退出去,槐月你来说。”
她让她们都坐下了,几人围在一起听。
槐月手里捧着茶盏,道:“公主,幸亏您派奴婢去了。不然尚仪女官可能就要活不成了。”
永嘉错愕道:“是有人杀人灭口?”
“并非如此。”槐月叹了口气,把尚仪女官范氏这一年的日子说了一遍。
范氏并非像别院的刘氏一样,是清清白白放出行宫的。她是犯了大错,被逐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