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父皇还请了皇後。她不知道皇後是否乐意来一趟,但她见皇後落座後只含笑听着衆人说话,并不出声。
她前世就是因为此事,对父皇生了一些不满。她知道父皇十分敬重皇後,可是为什麽一定要每回都让皇後来参与她心里的家宴呢?
永嘉知道她的想法有些可笑,皇後是父皇结发妻子,父皇让她这个嫡母来合乎礼仪。
她觉得自己不占道理,便没说什麽,也不敢说。她看向谢照,从前没有仔细留意过,突然发现他虽然吃的很快,但吃相还是挺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宫後才刻意守礼,永嘉突然起了闲心,决定出宫後再观察一下。
饭後,永嘉和谢照出了宫。
一上马车,永嘉就迫不及待问跟上来的谢照:“我父皇和你说什麽了?”
谢照坐在她身边,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坠,发现正是他之前给她寻回去的那一对。
她还真是喜欢。
谢照答非所问道:“公主还记得吗?你还欠我一顿赏赐,我要这个。”
永嘉不知他怎麽想到了要赏赐。这对耳坠合了她小名的两层含义,她有些不舍得,犹豫了一下才摘下来给他。
“给你了,不准随便乱放。”
谢照笑嘻嘻道:“多谢公主。”
说着,低头收进荷包里。
永嘉催他:“你还没有回答我。”
谢照靠在车壁上,笑了一下:“陛下说,我若是胆敢对你不忠,让你在谢家受一丝委屈,就把我们全家都发配到南越去。”
永嘉也忍不住笑了。
谢照状似无意道:“我爹我娘也常常叮嘱,一定要好好对你。”
她斜睨他一眼,装作一副很是正经的模样,还特意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你是怎麽想的?”
他没回答,直接亲了下来。
翌日一早,是个大晴天。永嘉惯常刚睁开眼睛时都会迷糊一会儿,她翻了个身,错愕地发现谢照还闭着眼睛睡在她身侧。
她一动,他横在她腰间的手也落了下来。
可是日头都已经顺着床帐透进来了,喜帐上的鸳鸯纹样格外清晰。
她焦急地推了推谢照:“你快起来!”
永嘉退了几下,谢照在睡梦里发出不耐烦的一声,睁开眼睛清醒後,神色柔和下来。
他问:“怎麽了?你想出门玩?”
永嘉一时失语,惊讶道:“都什麽时辰了,你不用去上值吗,怎麽还在睡?”
谢照揽过她,得意道:“不用,我有十五日的婚假。”
寻常婚假都是三天,永嘉记得前世王润也只有三天。
这又不是驸马特有的,永嘉奇道:“为何?”
谢照顿感莫名其妙:“这有什麽为何,我陪着你不好吗?”
他补充一句:“可能是因为我的上峰比较懂得孝敬公主。”
她笑了笑,重新躺好问他:“你休沐都做什麽?”
“睡觉。”
永嘉简直想啐他一口,实在是太不文雅了才放弃。她略带羞赧道:“我是问你之前休沐做什麽?”
谢照不解道:“就是睡觉啊。”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永嘉误解了,伸手拧了下她红润的面颊,低声问:“公主在想什麽?”
永嘉十分惊讶,顾不得和他辩解什麽,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麽了?”
她疑惑地问:“你不用去练武吗?”
谢照道:“休沐就是休沐,我从来不练。”
他看向永嘉吃惊的神色,继续道:“我在家里也从来不练。”
她是见识过谢照射术的,他前世还是平定她哥哥谋反的一大功臣。更何况,他这个年纪就已经在全是精兵强将的神龙卫有一席之地。是以她一直以为谢照应当在练武上很勤奋。
永嘉恍惚想着,怪不得威远侯说谢照十分懒惰。
谢照淡淡嗤道:“你怎麽和我爹一样。”
她回过神来,不假思索道:“我可没有督促你练功上进的意思,只是吃惊你这麽懒还这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