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主说了懒,谢照满不在乎道:“我就这样。”
她点点头,反正在她看来谢照已经够有本事了。她才不会像人亲爹一样,责备他不上进。
威远侯父子的关系似乎很不好,永嘉有些气恼道:“你居然说我像你爹。”
谢照哈哈笑了起来,道:“我爹可使唤不动我。”
永嘉瞪他,谢照煞有介事问道:“公主要不要喝茶?”
*
如此过了十几日,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一场秋雨一场寒,空气中都带了丝丝凉意。永嘉躺在床上,一时间不想起身。
婚後的半个月,她什麽都顾不上做。除了前几日还有认亲和回宫,之後几乎都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
她力乏体酸,衣襟掩住的地方有些痛又有些痒。她想了想也弄不清昨夜是什麽时辰睡下的,依稀又听到了几声鸟叫。
永嘉摇铃,问走进来的杏月:“夜里鸟一般什麽时候叫?”
杏月笑道:“公主可是被鸟叫声吵醒了?通常小鸟儿寅时会在外鸣叫。”
这都是清晨了,永嘉一惊。
杏月请示道:“公主可要用早膳了?”
“不必,你退下。”
她吩咐道,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睡醒後,连午膳时分都过了。
永嘉忽地体会到了出降後的好处。她若是在宫里睡到午後才起,必然会被母妃说上几句。
不过在宫里,她也不至于累到睡那麽久。
她醒後,就开始召万嬷嬷和几个婢女,询问这段时日有无什麽事宜。她的陪嫁宫人不少,但大多都在公主府。
永嘉琢磨着,哪日有空了还得召见一下公主府的长史和邑官。
今日是已经晚了。
窗外天色昏暗,风雨如晦。她本来想去请梅氏过来说说话,既然下了雨,她懒得再去折腾。
倒是府里的两位少夫人怕她无聊,冒雨来探望她。
永嘉自然欢迎。
她们之前和永嘉都不认识,起初有些惧怕这位国色天香的尊贵公主。但公主一直笑盈盈的,也不会故意晾着谁,二人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方氏和虞氏在琢磨公主,永嘉也在观察她们。
她觉得大嫂方氏的性情有些像表姐薛柔,很是温柔能说能笑。而二嫂虞氏似乎有着心事,不是很爱说话,说上几句也比较直白,没什麽心眼。
永嘉才不会问才认识的人有什麽心事,但是想起前世发生的事情,她不免多看了几眼虞氏。
二人没有留下用饭的意思,不到傍晚就告辞了。
永嘉命榴月送客,自己坐在窗边,听着嘀嗒雨声,专心致志地看一本风物志。
天色愈发黯淡,屋里已经掌灯。蒲月轻声传话道:“公主,驸马打发人回来说,他今日还有些公务要忙,让您自己用晚膳。”
她点点头,不以为意,继续看书。
才新婚十几日,谢照就没有回来用晚膳。谢府似乎是怕怠慢了她,婆婆梅氏亲自来走了一趟,给她送了一盘自己做的桂花糕,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
永嘉谢过,觉得谢家人当真是。。。。。。
怎麽说呢,似乎他们全家女眷都在尽驸马之责,生怕她无聊了寂寞了。
她觉得好笑,亦是有些感动。
天色黑透了,谢照才回来。他是在前院沐浴过,又喝了一大碗姜汤才回房。
永嘉已经坐在床上,见他神色不佳,好奇地问:“你回来了,有什麽事不高兴?”
谢照闷闷不乐道:“陛下派我去庭州宣抚,後日就出发。”
永嘉惊呆了,一时说不出话。
前世这个时候,也有这样的事。只不过,当时父皇是派王润去的。
难道谁做她的驸马,就会被派遣这个活?
可是前世她和王润成婚更早,父皇派王润出京时离她们成婚已经过了近四个月。
但现在她和谢照才成婚半月。
永嘉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可转念一想,这个活派遣驸马去,确实是再合适不过。
燕氏先祖在前朝时是庭州总管,获封雍国公,乃是北地说一不二的存在。如今,还有不少燕氏的族亲,生活在庭州及其附近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