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全然是对先祖崇拜,和对前朝,对左家的不屑一顾。
“臭小子,滚。”
“儿臣遵旨。”燕王刚准备滚,又被皇上叫住。
“你这个毛病可不能惯,去吏部挂个职,左右要知道一点实务,让朕看看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啊……”燕王一脸不情愿,想刚推拒,就被皇上打发走,“去去去,这儿没你的事了。”
燕王这回麻溜的滚了,速度飞快。
康王进宫,也遇到了关于靖王的问题,回答的就比燕王漂亮多了,甚至潸然泪下。
“儿臣一想到大哥的用心,便替父皇伤心。他是父皇的长子,自幼便与我们不同,身上承载着父皇和不少大臣们的用心。可是偏偏,他的心竟向着左家,这实在太叫人伤心了。虽然他是儿臣的大哥,可是和父皇一比,又算得了什麽。”
明德帝很是舒心,这个儿子,总是能把话说到他心坎里去,让他高兴。
“那你觉得,你大哥的事,该怎麽罚?”
“儿臣惶恐,全凭父皇乾纲独断。”康王一脸惶恐,拱手连称不敢。
明德帝想,燕王是怎麽说的来着,他说,“自大齐开国以来,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儿臣根本不信左将军还有什麽势力,死心塌地的肯为前朝卖命,他们莫非是瞎子,看不到如今是什麽模样,前朝又是什麽模样吗?”
“大哥固然有错,可是他错了几分,错到什麽程度,儿臣不知道,只知道老子打儿子,怎麽都是应该的。”
明德帝想到燕王的话,便有些想笑。
康王看到,心中暗喜,看样子,父皇是被自己打动了吧。
“听说你整天在家读书,写的折子也是言之有物,不如去户部挂个职,也历练历练。”
康王一喜,但装个样子还是要的,推拒道:“儿臣怕自己才疏学浅,做的不好,岂不是献丑。”
“朕看你很好,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就去。”
明德帝发了话,康王这才领下差事,高高兴兴回府筹划去了。
两个儿子,一同领了差事。一个一回府就把门客长史召到一起,献计献策,一个却是照旧往宁家跑,路上还不忘了买几盒姑娘家爱吃的酥饼小食,整个一个纨绔。
皇上抽抽嘴角,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宁家的隔壁搬了新的住户进来,原来是程敏把房子给卖了,带着两个孩子,跟亲哥哥当了邻居。
程敏性情大变,宁瑶也不再是以前可以嚣张跋扈的大小姐,程敏从外头请了两个女先生进来,发誓要将女儿□□成另一番模样。
“娘想清楚了,面子值几个钱,一开始娘就错了。你若是不想做,娘绝不勉强,回去跟你的父亲和嫡母,他们会有好日子给你过的。”
“娘,女儿不走,女儿一定能学会的。”宁瑶哭着摇头。
“知道就好,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女孩子最鲜嫩的就是那麽几年,如果不把握住,你好好看看娘现在的样子,你真的想过这种日子吗?”
“不想,女儿要过好日子,要当贵妇人,要让所有曾经看不起娘的,都跪在你脚下,给你磕头认错。”宁瑶想,只要她学会了这些,她一定能做到。
程敏自以为自己隐瞒的极好,却不知这些在宁璇的眼里,根本不是秘密。
只是宁璇还是有些吃惊,“她请人教宁瑶跳舞,唱曲,这是干什麽?”
萧承邺笑笑,“当初贵妃娘娘也是雪夜里一曲离人愁,唱的百转千回,才入了父皇的眼。”
想来是早年前,潜邸时争宠的手段。
“不会吧。”这想法,相当大胆啊,宁璇眨着眼睛,还似不敢相信。
“父皇还年轻着呢。”四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
到了第一场雪落下,皇上终于降下圣旨,靖王降为荣郡王,罚俸一年,闭门反省无旨不得入宫。
有关的无关的,都松了口气,今年可以好好过个年了。
康王府里,康王气的脸都变形了,他算计良久,还搭上了一个慕容,难道就让他这麽轻轻巧巧的过关了?
“王爷何必恼怒,虎毒不食子,放过他并不奇怪。经此一事,大位再也与他无缘,目的达到就足够了。”一个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穿着宽大的袍子,坐在火炉子旁,笑着摆下棋局,自己与自己对弈。
“荣郡王不足为虑,倒是老三,有些棘手。不声不响解了毒不说,还掳走了公孙神医。”康王恨恨的,原本,按他的计划,今年他该娶王氏女为妻,然後立太子入主东宫。可如今两件事,都落了空。
“只要我们找到合适的人,他就连一颗尘埃都不如,比荣郡王更加不可能,王爷不必忧心。”面具男摸着棋子,呵呵冷笑。
“真能找到这样的人吗?”康王有些担心。
“天下之大,面容相似之人,有何难找,只要下足了功夫,必然能找到。唯一可惜的就是,若是我们能早一步找到宁家那对母女,取了玉佩,就更好了。不过现在也不怕,这种事,只要是男人,哪怕是再小的可能性,都忍不了。”
“本王就知道,这世上,没有先生想不到的事。”康王言语温和,对这位面具男十足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