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宁璇摇摇头,反正自己也扶不动她,赶紧去庵堂里找人来扶她好了。
只是奇怪的很,她迷晕自己能干什麽呢?难不成想把自己扔下山,装作失足摔落。小姑娘之间的一点敌意,不至于就要要她的命吧。宁璇思索半天,也不得其法,只能希望经过这一遭,双方撕开脸,以後各行其事,也省得浪费表情跟她虚与委蛇。
匆匆下了山,想了想,这事找范瑶芝比较好,她不想把事闹大。若是惹的师太不快,将他们一起赶出去了,才是得不偿失。
范瑶芝不在屋子里,隔壁的罗杜若看到她回来,很是惊讶道:“你……”
宁璇点头,“李师姐有些困乏,在凉亭里睡着了,我怎麽喊都不醒,想叫范师姐跟我一块去扶她。”
“我跟你一块去吧。”罗杜若神色复杂,却是头一回这般主动与她说话。
“多谢罗师姐。”宁璇谢过,和罗杜若结了伴去後山。
“我知道一条小路,比较快。”罗杜若带了宁璇走小路,隔着庵堂的高墙,宁璇听到墙内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正是范瑶芝,“……似乎听到了争吵的声音,劳烦戒律堂的师父们走一趟可好。”
“这个……”对方似乎不太想管。
不知道里头的人做了什麽,最终戒律堂的师父答应了。宁璇想到那三两银子,根本没到自己的手上,便明白范瑶芝做了什麽。但这是人之常情,僧尼也一样是要吃饭的,并非人人都是圣人。
宁璇去看罗杜若,她就站在一旁,什麽都听见了,表情却象是什麽都没听见。
罗杜若轻声问她,“还去吗?”
“去看看吧。”宁璇想知道,究竟他们打的是什麽主意。
罗杜若轻“嗯”一声,继续带路。
这条路直接绕到了观景亭对面的山壁之上,谁也不知道半人高的草木里,还隐藏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
可是走到小径之上,他们也不方便往下走了,因为观景亭里,已经吵起来了。
只见张大郎打横抱着李玉竹,想要下山。张望媳妇却堵了下山的路,问她儿子这人究竟是谁?
“我怎麽知道是谁,我过来看到有人晕在这儿,还能见死不救啊,赶紧送到庵堂里看看怎麽回事?”张大郎现在也是迷迷登登的。
他接了个口信,说是寒月庵有人约她在观景亭相见。他在寒月庵只认得一个宁璇,自然以为是宁璇约了他。原以为没有机会了,结果又约他见面,他美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幻想着是不是宁璇改主意,肯嫁他了。
结果一来,就看到有人晕在这里,他也没有多想,只想着赶紧救人。没想到,他娘又跟了来,也不知道是怎麽发现的。
“谁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咱们别多管闲事的好。”张望媳妇也有点迷茫,明明有人告诉她,她儿子和宁璇约了见面。她一高兴,就赶来了,结果宁璇连个影子都没有,儿子却抱着一个陌生姑娘。
心中警铃大作,便觉得该不会是有人看中了他的儿子,想要高攀吧。
正拉扯之间,戒律堂的师父们来了,当时就认出了李玉竹,用茶壶里的水一泼,李玉竹慢悠悠醒了。看到眼前的人,吓的大叫起来。
“这姑娘是什麽人?”张望媳妇拉了戒律堂里一个年轻最小的师父问道。
“是我们师太的学生,李家药行的姑娘。”小师父人很单纯,自幼出家,性子很直,别人问了她便说,丝毫没有提防。
听到李家药行几个字,张望媳妇的心都差点跳出来了。李家药行啊,县城里的李家药行,那麽大的一间铺子呢,多提多气派了。要是他们家的姑娘嫁人,那嫁妆不得好几擡啊。
想到这里,张望媳妇的嘴都快乐歪了。赶紧凑过去,“小姑娘,你家在何处,我明儿差人去提亲。”
李玉竹正哭哭啼啼的,不知道怎麽晕的成了自己,宁璇也跑了。张大郎来了是她预料中的事,戒律堂的师父怎麽也来了,他们是怎麽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完全回答不出戒律堂的问题,只能继续哭。
这会儿乍然听到提亲,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跳起来瞪圆了眼睛,“提什麽亲,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别作梦了。”
张望媳妇不高兴了,“你怎麽这麽说话呢,我们乡下妇人也知道男女授受不清,我儿子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你不嫁他嫁谁。这事你作不了主,你爹娘会知道厉害的。”
到时候把儿子抱了她的事一传,李家不嫁也得嫁了。比起宁璇,她当然更满意这桩婚事,要是亲家老爷接他们去城里享福就更好了。
张大郎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娘,你瞎说什麽呢,刚才这姑娘晕着,我是救人要紧。赶紧跟我回去,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