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程还有些不习惯,肩膀抖了下。
“……小爷真是有些怕你了。”
楼下传来动静,梁程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了眼。
“我哥和你哥回来了。”
他示意地看了眼房门,问:“你打算怎么说?”
“不怎么说,熙源楼开门做生意,我替云纱付房钱就是。”
杨白羽见掌柜与杨清辰说着什么,又拍了下梁程的肩膀,“算我欠你个人情,我此刻没有任何心情去应付我哥他们,你帮我应付了。”
“欸,你——”
梁程还未来得及拒绝,那边春草正好送大夫开门出来,杨白羽就快步过去了。
大夫诊了伤,开了方子。
一碗活血化瘀的汤药喝完,云纱才算缓了口气。
外面天已经黑了,她之前都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半点动弹不了,当然,现在也是,只是意识清醒了。
有人进屋,将灯盏点了,屋内亮堂起来。
“春草?——”云纱喊了声。
“不是春草,是我。”
杨白羽走进去,云纱正趴在床上,背上盖着薄被,房内一股很浓的药味。
“杨白羽。”
云纱下意识想动,被他快步上前阻止了。
他蹲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手是抖的,声音也是抖的。
“云纱——”
“我就知道是你,这里是熙源楼?”
“嗯……云纱,对不起。”
杨白羽凑近她,低声,“疼不疼?”
云纱这般近在咫尺地看着他,忽然就红了眼眶,哽咽道:“好疼好疼。”
“疼就哭,一点也不丢人。”
这是云纱从前安慰他的话。
哽咽转为抽泣,随即哭声更大了起来。
云纱哭得断断续续道:“……我不知道……那个律法细节……”
她以为她户籍迁出来了,就万事大吉了。
杨白羽红着眼,替她擦眼泪,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
“没事了,没事了……”
云纱扯着杨白羽的袖子擦眼泪。
直到她哭完了才哑着嗓子问:“我在这里,你家人不会说你吗?”
杨白羽心疼得很:“不用管那个,那都是我的事,你只需要养伤。”
云纱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脸埋进被子里:“我现在肯定脸跟花猫一样。”
“那也好看。”
“不好看,现在狼狈得很。”云纱闷闷道,“我现在好多了,其实我也不是矫情的人,就是没准备好,几板子而已,我以前看电视剧,人家经常打五十大板一百大板什么的,我就被打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