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纱,你不知道他们的手段。”
杨白羽声音低沉,压着紧张,“我在刑部时听了许多,打板子听起来简单,可全看如何发力,若着力点不对,几板子也可以将人打得半身瘫痪。”
“这样吗……”云纱有些后怕,下意识伸手隔着被子摸了摸腰的位置,“怪不得打得这样疼,我说呢,若只打屁股,也不能浑身都疼。”
“小羽,我若是半身瘫痪了,那怎么办?”
“不能说这种话,袁大夫说你未伤筋骨……”
“我说如果,如果呢?”云纱眼眸在烛光下亮晶晶的。
“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先娶你,然后照顾你一辈子。”
“真的啊?”
“当然!”杨白羽着急道,“你还不信吗?”
云纱趴在床边笑得开心。
恋爱时总想问一些有的没的作一下。
“信啊,但就想听你说。”
“你今天抱我出去时,戴着兜帽我也立刻就认出你了,不然陌生男人我可不让他抱。”她笑道。
“云纱,我隐藏身份是不想给你再添麻烦。”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你的身份太惹眼了,若叫旁人知道状元郎杨大人强闯公堂抱着一女子离开,怕是明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云纱笑道,“我可不想成为全京城未嫁女子心中的公敌哦。”
京城的夏天即便在凌晨,也裹着暖风。
杨白羽在户部门前下马时,后背已湿了一半。
“杨大人,这么晚怎么还来了,是有要紧事吗?”
值守的人提着灯,揉了揉眼,出声问道。
杨白羽点头:“请问放律法文书的库房是在哪一边?”
值守指了方向,望着年轻的状元郎身影没入黑暗中。
直到天快亮时,杨白羽才从户部离开,没有回家,而是回熙源楼简单洗漱了下,往三楼而去。
杨清辰将他堵了个正着。
他脸色显然不算好看。
“我听梁程说了,为何不告诉我们?你直接将人带到这里来,就不怕爹娘知道?”
“我不怕他们知道,只怕给云纱带来麻烦,等她伤稍微好一些,我会送她离开。”
杨白羽平静地道,“希望哥哥这几天不要去打扰她。”
“你真是昏了头了。”
“是。”
“……”杨清辰哑口无言,看着他从身侧路过。
杨白羽路过他身边时,停顿了下,还是放缓了语气。
“哥,帮我吧,这是我最重要的人。”
杨清辰怔了下,头次见到他在自己面前服软。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样想,可知人家就全心对你?你知道婚姻乃终身大事,你若选择了她,往后非但没有助益,反而可能有损。”
“我不在乎这些。”
杨白羽放轻脚步,在晨光中朝三楼而去。
云纱趴着睡,睡得不太舒服,所以醒的比较早。
春草睡在外间陪她,还没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