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
云纱一惊,忙道,“听话。”
说话间衙役已准备好,搬来了刑具,云纱咬牙跪在那,伏在凳子上,因害怕脸色发白。
云海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
一棒子下去,云纱只觉得五脏都在震动,疼痛顺着神经末梢传遍至身体的每一处。
还不待她消化这份疼痛,又是连续的两棒,皆打在接近腰骨的位置,她疼痛地喊叫出声,浑身都没力气,只剩下尖锐又充满钝感的矛盾疼痛感。
第四棒尚未落下,有人穿过人群跑上公堂,衙役刚要阻拦,那人亮出腰牌,乃是刑部的人。
衙役不敢拦,县官也忙下了主位,躬身听那人低语了几句,忙叫停了刑罚。
“此事还有异议,稍后几日重审,暂时退堂!”
云纱趴在地上,冷汗涔涔,说不出话。
没了衙役阻拦,春草哭喊着冲到她身边,喊着她的名字。
云纱用力抓住她的手,费力道:“……没事,我们,先回去。”
不过片刻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云海有些懵了。
“大人,那稻种……”
得到的是不耐烦的回复:“此案都没结束,什么稻种不稻种,你先回去吧。”
云海怒火中烧,又不敢发作,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他那送出去的三千两恐怕要打水漂了。
云纱被一人轻轻抱起,她吃痛地发抖:“好疼……”
那人带着兜帽,但身上的味道令她很熟悉。
春草惊了下,立刻就认出了,没再说话。
那人抱着云纱从云海身边路过时,停顿了一瞬,隔着兜帽,似乎都感觉到一道冰冷地眼神,令他心脏莫名颤了下。
云纱被抱上马车,马车疾驰,停在熙源楼门口。
春草从车上跳下来,慌得声音直抖:“腰上……腰上有血……”
杨白羽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恐惧,冷静地吩咐春草:“去二楼左手边第三个房间,让梁程去找袁大夫。”
“我、我去——”
“他骑马快,而且你不认得人,你陪着你们家姑娘,照顾她。”
“好。”春草转身就往楼上跑。
云纱已有些意识模糊,她从前不知这几棒子竟有如此威力,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走了一样,连指尖都是疼的。
她被抱起来,移动让她再次疼地倒吸一口冷气,她睁眼看向上方,只见到一片遮住容貌的兜帽。
“杨白羽,是你吧……”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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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哭着闯进来,前言不搭后语地,让梁程没有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捕捉到了关键词。
原本漫不经心地样子一收,他当即跑到后院牵了马奔出去。
不过一炷香时间,就拉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上了三楼,差点把人家的骨架颠散了。
他气喘吁吁地拉着退出来的杨白羽问:“怎么个事?”
杨白羽半点心情也没有,靠在柱子上浑身散发着冷气。
“到底……怎么回事?”梁程斟酌着放缓了语气,“你怎么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云纱没事吧?”他又问。
或许是云纱二字让他找回了理智,他站直了身躯,拍了下梁程的肩膀:“多谢你找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