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点了点头:“那花园呢,白天我还想去花园逛逛。”“白天贼人不敢出来。”“那就好,那就好。”音音抚了抚胸口,自己哄了自己一下。萧玦的手臂用力了些,音音轻哼了一声,随后便合上眼准备睡了,可腿部传来的不适感让她实在难以忽视。硌得慌不说,还有点烫。“萧玦……”“嗯?”“不舒服……”音音犹豫着开口,小脸也滚烫起来了。萧玦稍微侧了侧身子,音音感觉好了些,随后又有了疑惑:“一定要离的这么近吗?”“嗯。”萧玦语气坚定:“贼人会放暗箭,臣也是为了保护公主。”“哦哦,那是要离的近一些。”音音的小脸也一脸严肃。闭上眼,音音想看来和武夫成亲也有好处,她忽然想起史齐,不知道史家府上有没有贼人,若是有的话,史齐应该挺危险的吧。自己不过是个空有皇室血脉的公主,贼人都会盯上自己,齐哥哥那么有才华,贼人应该更忌惮他。下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得提醒一下齐哥哥,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更后面的事音音还没来得及想,萧玦的怀抱温暖又踏实,她比想象中睡得还快些。-成亲之前音音就知道萧玦无父无母,所以成亲第二日不必早起拜见长辈。萧玦早起上朝的时候音音迷迷糊糊醒了一下,萧玦让她喝了点水,随后又沉沉睡去了,音音本想多睡一会,却不料临近午时被绸儿叫醒了。“公主,宫里来人了。”绸儿语气紧张,音音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忽地一下做起,脸上写满茫然:“谁?什么?”“是宫里的嬷嬷来了。”“啊?”音音揉了揉眼睛,还没明白。“总之公主快些收拾吧。”绸儿给音音梳了个夫人发髻,大婚前后柜子里只有红衣可穿。音音穿上一身红色并蒂莲纹暗花纱衫子,头顶小花冠,颈间坠着一条小巧的珠链。这一身红色衬得她肤若凝脂。既然是宫里来的人,想来是没什么好事。一想到这些,音音心里就发愁。正堂里一个精瘦的嬷嬷站的笔直正等着她,音音走进正堂,老嬷嬷屈身行礼:“请公主妆安。”音音在椅子上坐下:“嬷嬷来这做什么。”余嬷嬷:“陛下派老奴来教导公主婚内相处之道。”音音有些不情愿:“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在宫里不是已经学过了吗?”余嬷嬷语气严肃:“陛下听闻昨日九盏宴上公主一眼都不曾看过将军,勃然大怒,所以让老奴来教导,意在让公主与将军婚内和谐。”原来是为着这事,音音一下就不高兴了,手里的手绢拧成麻花:“这话是怎么传到父皇耳边的?定是有人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余嬷嬷:“不是有人故意说公主,只是京城上下都传遍了,陛下难免有所耳闻。”“哦。”音音愣了一愣,手里的手绢几乎团成一团,过了一会后抬头看向余嬷嬷,眼眶已然发红:“父皇听闻我不理驸马,不在乎我是不是不高兴不情愿,反而找你来规训我是吗?”“公主言重了,陛下是希望公主与将军和睦,老奴只尽到督促教导的本分。”“你别说了……”音音的泪静静的,声音也低低的:“我早就说我不情愿,是父皇非要我嫁的,现在我嫁了,又对我诸多不满……我到底该怎么做,我都已经听他的话嫁了!”余嬷嬷皱了皱眉:“公主莫要再说不情愿之类的话了,若是让将军听见……”音音不再听她说话,低着头跑出去了,只留下绸儿一脸无措,她赶紧给余嬷嬷赔礼:“嬷嬷莫怪,公主这几日心情不佳。”余嬷嬷黑着脸:“你还是快去把公主请回来吧,哭着跑走像什么话,哪里有这幅样子的公主。”绸儿追出门,发现音音并未跑远,她就站在正堂回廊拐角处,躬身扶着柱子,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呜呜咽咽地哭着。来往的下人侧目看着,并不敢过多停留。绸儿竖起眉毛:“看什么看!手上没活了吗?”下人们快步走开,绸儿赶紧走上前:“公主……”话还没说完,音音便转身把头埋进她怀里。“绸儿,我气,我怕……”她猛吸一口气,再也说不出话了。她气宣文帝逼着她嫁人,可她也怕宣文帝的眼神。当初在宫里,福宁殿前,她跪在地上,跪在哥哥旁边,一席绿衣铺散在福宁殿栽绒地衣上,像是溺在幽绿水中的浮萍,孱弱无依。宣文帝正盯着手里的奏折,说起她的婚嫁大事语气轻松,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