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那人的询问,音音迟疑着嗯了一声,语气几乎哽咽。她自小爱掉眼泪,高兴、难过的时候都会掉泪,此时茫然无措,更免不了落下泪来。帐内霎时安静下来,只有音音断断续续细弱哽咽的呼吸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衣不蔽体的坐在床上,手胡乱地抹着泪,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洁白如玉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披散的长发随着身子哽咽颤动。萧玦静静端详着她。感觉她像个落凡尘的仙女儿,瓷娃娃修成的精怪,总之美好的不像是这世间会有的人。细想她确实也和瓷娃娃一样,外表光洁可爱,内里是空的。是他太激动,太急切了些,多年的夙愿成真,让他一时间冲昏了头,忘了她是个空心的瓷娃娃,本该用双手捧着的。“臣让公主害怕了,请公主赐臣的罪吧。”萧玦语气轻柔,哄人的意味十成十,又揉了揉她的发顶,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他指间。音音泪眼婆娑地看他,见他眉宇间的冰霜融化三四分,看向她的眼神……音音说不出来,总之亮亮的。那眼神中还有大半的情欲,让音音下意识躲避。她蹭了蹭眼睛:“大婚之夜……将军何罪之有,是我自己胆子小。”声音娇怯怯低糯糯,让萧玦的心发软。她可是个赏罚分明的公主,不会无缘无故治人的罪。萧玦将散落在床上的中衣拾起,披在她身上,盖住那晃眼的白。“公主歇息吧。”萧玦长腿迈下床,眼神恢复了一片清明,仿佛方才床榻间孟浪的不是他。修长的身体在烛火下映照出恰到好处的肌肉轮廓,宽阔的背上有着些许新旧伤痕,举手投足间肌肉随之运动,浑身仿佛还充满着力量,腰腹处紧绷着,裤子上隆起的轮廓让音音害羞的扭过头去。他披上中衣,随手系上。“送热水。”门口丫鬟应下,随后热水送到了净房,随后萧玦拿着温热的毛巾回到卧房。床上的小人儿眼睛肿着,湿了的睫毛一簇簇粘在一起,鼻尖也泛着红,嫣红的嘴唇泛着莹莹的光,若是细看,还能看出她胸前的水光,这都是他的杰作。他用湿毛巾轻轻擦着音音的脸和身子,可到底是个粗手粗脚的男人,动作在轻柔也有些莽撞。音音抖了几抖,像是在受刑一般,最后总算是擦完了,音音略颔首:“多谢将军。”萧玦嘴角带着笑,心想着自己才该是道谢的那个人。“公主多礼了。”若不是音音的衣衫还有些散乱,二人这两句话倒真有几分相敬如宾的意思。而后萧玦合衣躺下,音音还傻傻的坐在那。看来今夜是不必做那事了,音音心里有些窃喜,这粗人还是挺好说话的。想到这,音音揉了揉发肿的眼睛,斟酌着用词。“萧将军。”“公主可直接称我名讳。”“哦……萧玦……将军。”“公主请讲。”音音捏了捏被角,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拽了拽:“……嗯……宫里嬷嬷和我说,京中夫妇也不是夜夜都住在一起的,我想着,不如咱们也试试分房而居。”萧玦还没回答,音音便紧接着解释:“因为,因为我知道萧玦将军早日要上朝,还得去校场练兵,得好好休息,我,我睡觉不老实,所以我觉得分床挺好的。”萧玦沉默了一会,随后坐起身,一脸严肃的看着音音。“府上有晋王余孽,若是他们发现公主独居,定会对公主下手。”萧玦说的认真,眉宇间格外严肃。音音瞪大双眼,以手掩口,说话都轻了些:“要杀了我?”萧玦忍住笑意,点了点头。音音霎时浑身发抖起来,萧玦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在怀中,并把被子盖好。“公主莫怕,有臣在,定能保护公主。”也是,这粗人可是名声在外的杀神,想必几个贼人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想到这,音音不自觉的往萧玦身边贴了贴。她看向萧玦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哀切的期许:“有劳萧玦将军了。”“这是臣分内之事。”搂着软软糯糯的公主,萧玦心满意足。只是此时耳边又传来公主小声的嘱托:“萧玦将军可要尽快抓住贼人啊。”萧玦弯了弯嘴角:“公主称臣萧玦即可。”“萧玦。”“嗯?”“记得抓坏人。”“好。”片刻之后。“萧玦,你睡着了吗?”“还没。”“这里会有贼人吗?绸儿还在外面。”音音用手指了指屋外。“有我在,贼人不敢靠近流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