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抵住他的脊背,。她的末尾低沉绵长,宛如弥留之际的最后一次呼吸,终于还是不舍又释然地,归于宁静。音乐厅内沉寂许久,而后掌声雷动。“这是我们这次音乐季最棒的一场演出。”朱高远眼含热泪,朝着众团员鞠了一躬,又面向了观众席。陆照霜跟随朱高远,以手抚胸,一起向观众们深深致意。她的目光再次经过那个空座位,然后就像看到其它座位一样,平静地移向更远的方向。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紧闭的音乐厅门外,男人坐在长椅上,听着里面传来的热烈掌声,痛苦地闭上了他的桃花眼。那张音乐会的门票,攥在他被汗水濡湿的手掌中,皱得不成样子。……时间拉到几个小时前。萧烨在酒店套房,仔仔细细地刮掉了这几天生出来的胡茬,郑重地换了一身版型最端正、最衬他的西服,然后拿起订好的一束红玫瑰。最后对着镜子确认自己毫无破绽,他终于满意地准备起身,去参加阿霜的音乐会。其实距离开场还早,但他实在有些忍耐不住了,他必须尽快见到她。就在这时,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皱着眉,朝屏幕看去,是父亲,他还是接起。“萧烨,待会儿有个饭局,跟你接下来的那个项目关系很大,你过来一趟。”萧烨皱了下眉头,“爸,我今天有事。”“你能有什么事?”萧父冷笑一声,“连我都听到风声了,你最近跟那个白斯榕又走得很近,有事没事就一起喝酒,这就叫你说的有事?”再次听到白斯榕的名字,医院里的那一幕不受控制地跃入大脑,萧烨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按住太阳穴,声音几乎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爸,和白斯榕没关系,是阿霜的音乐会,我之前已经答应过她了。”“噢,阿霜的音乐会。”萧父的声音终于和缓了一点,欣慰于自家儿子到底还算有点理智,没有被白斯榕迷了心智,影响到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但这,丝毫不会改变他的强硬。“一场音乐会而已,我看你陆叔都没去过几次,说到底只是消遣的东西,还是公事更重要,阿霜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不会连这种事都不体谅你的。”萧烨没法向父亲阐明,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他和陆照霜之间的桩桩件件,这也根本不能用“一场音乐会而已”来轻易撇开。尽管,从前的他就是这么想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他不去音乐会的借口。他未来实在有太多机会了,因此,摆在当下的“这一次”,就变得不再珍贵,可以被一遍又一遍,无限期往后拖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