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在想些什么?”她拎起摊在桌面上的半截裙子,丝质布料倏地滑落,完全堆叠在他腿上。
“我臆想过你……”他凝视着她,用最平静正常的语气说着最下流的话,“很多次。”
他依旧半躺在椅子上不动,她俯下。身去与他接吻,散在身后的长发滑到身前蹭过他的下巴和脖子,她将膝盖压上去慢慢碾,很快就听到了他深深浅浅的喘息。
他那历来镇定自若的脸上少见地露出这种短暂陷入空白的神色,她把另一条腿也跨上去,完全坐在他腿上跟他加深这个吻。
“你愿意了?”她多此一举地问了一遍。
原楚聿拉开桌子前的抽屉,不答反问:“你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跟他做,是吗?”
此时此刻怎么可能有第二种答案,林琅意斩钉截铁道:“当然啊。”
他却抿紧了唇,眼梢下压,眸光黑沉沉地盯着她,看也不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啪”的一声丢在桌上。
林琅意脸上还挂着即将能睡了他的笑容,快乐地扭过头望去,正想调笑一句“好你个原楚聿在书房里都备了套可真有你的”,等看清那个盒子时却脸色一变,神经忽地炸开。
跟她买的一模一样,现在她的包里还有剩下的两片。
原楚聿是怎么知道她橡胶过敏的?
这是老宅,管家按吩咐每月更新的安全套都是大众常见的款,一直在原楚聿的床头柜里落灰,这事她比谁都清楚。
这盒只有可能是他自己买的。
准确地买了她最常用的款式和口味。
林琅意身体僵硬,半晌都没敢把脖子扭回去迎上他的视线。
在她的判断里,原楚聿亲口在飞机上笃定她跟程砚靳没到那一步,她也完全可以咬死不认。
但是现在……
早知道当时就不为了处男防沉迷系统特意没拿整盒了,林琅意心里一万句脏话……这下好了,剩的两片丢在包里被当场逮住。
她正想扯个谎说什么自己在瑞士经过大马路被免费发放安全套的志愿者塞了两片,但原楚聿只淡淡地撂下一句:“我以后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把裙子叠好,干净面朝上垫在桌上,抱她坐上去后当着她的面拆开戴好,这才抬起眼皮回答了她的问题:
“知道你过敏。”
林琅意眼皮轻跳,看他蹲下去掌住她的腿,高挺的鼻梁滑过她,半张脸都掩在桌下。
他跟她想象中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他是内敛的、温和的、优雅的,但当原楚聿一言不发地将咬持续了过长的时间后,林琅意终于意识到他在忄生事上的强势。
如果说程砚靳是因为身体素质,那么原楚聿明显就是性格使然。
他用唇舌和手指强制了太多次,以至于到最后林琅意被他伺候得脑子都要断片了,夺过桌上的小盒子忿忿丢到他脸上,他才进入了她。
一整盒,全部用完了。
到第四次的时候她说停,但他把她压在卧室门板上,盯着她紧抓在门把手上的手,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受不了了似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荤话,然后说:“起码要再多一次。”
昏昏沉沉间,她并没有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得出了一个经验:
他会哄,但不停。
……
这之后的每一天,林琅意都认识到了什么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以往在两个人的婚房里,两人都是分房睡的,有时原楚聿忙完工作回家她早已入睡,两人连面都见不上。
可是现在完全不同了。
再晚,床边都会陷下一个弧度,他的存在感太强,半梦半醒间,她总能感知到环过来的臂膀把她往怀里带。
“今晚妈妈提醒我们别忘了明天去临曲阜参加晚宴,程氏坐庄。”林琅意闭着眼睛,脸颊被枕头挤扁,说话嘟嘟囔囔的。
“我知道了。”原楚聿怀里抱着人,“程扬康叫了我好几次,哪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一定会去的。”
“唔……也没事,应山湖其中一个客户而已。”
如她自己所说,林琅意确实没把这次晚宴太当回事。
如果不是在宴会上看到程砚靳的话。
当程扬康笑容可掬地向众人介绍他的儿子时,林琅意与一周不见的程砚靳对上了视线。
恍如隔世。
他的眼睛很肿,好像被泡在水里浸透了,偏偏姿态是轻慢不屑的,整个人板着一张桀骜不驯的臭脸,有一种半死不活的混蛋劲。
他那双从晚宴开始就拧在一起的眉毛在看到她后剧烈抖动了一下,通红发肿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而后,在程扬康爽朗的笑声中,程砚靳手中的高脚杯失手落到了地上。
“哗啦”一声脆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身上。
程砚靳浑然不觉,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样木然地往她这里走过来,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身边人的招呼奉承一概不理。
林琅意被他这幅索命的架势吓得身体僵直,才刚往后退了一步,程砚靳反应很大地加快脚步往前蹿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