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筝瑞被他拉住,也知道是自己冲动,顿了顿,慢慢退回来。
两人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黎筝瑞继续听着,动了动嘴唇:“实际上,她丈夫的死亡也是杜纵搞的鬼。”
“因为他就是看中了她,没法下手,某日便寻了个机会,差人将他丈夫打死,毁了容。”黎筝瑞道,“其余几具尸体,也都是他害死的。”
左颂世看见杜纵指了指那妇人,又朝祡由佥做了个手势,好像也是要邀请他来试试这妇人的滋味。
他身上一阵恶寒,几乎要吐出来。
祡由佥却是后退两步,看了看那妇人,温和地笑了笑,摇摇头。
那妇人也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不住地退后,不自觉就往祡由佥那边靠过去。
左颂世心下一惊。
不好。
就在那妇人接触到祡由佥的一瞬,祡由佥反手一抓,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岸边。
即使黎筝瑞不说,他也知道了祡由佥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可怜,杜使君还是不要再为难他了。”他仍然笑着。
手一扬,把那瘦弱的妇女推下了河。
“就让她去和她的丈夫团聚便是,她会感激你的。”
说罢,他拍了拍手,皱起眉头,从衣襟中拿出一张方帕,仔细地擦了手。
擦过之后,他又将外裳脱了,连同那张方帕一起扔进水里。
女人的呼喊声随之消失。
周围来来往往的百姓,没有一个敢说话的,低着头继续做着手里的事。
左颂世的手缓缓收紧,感受着节骨分明的手。
还好,黎筝瑞在这儿。
他会改变这些的。左颂世想。
而自己,则要推动他,让他有动力——虽然面前的景象已经足够驱使黎筝瑞做出什么,可是现在还不行。
左颂世只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惩罚,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不能做出什么真正有意义的事。
只能寄希望于黎筝瑞。
没人再看他们这边,方才那插曲也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河中,一下便没了踪影。
黎筝瑞在左颂世身边,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左颂世没有去看他。
他知道黎筝瑞厌恶与自己接触,何况现在也只是虚虚握着,手微微收了收,想就此虎头蛇尾地躲过去。
黎筝瑞没让他如愿。
看似是虚握着的手,死死将他困在自己掌控中。
他抬头,盯着左颂世。
“所以,要去么?”
左颂世呼吸一滞。
黎筝瑞在转移自己的注意。
可他当是更在乎这些。
他大概,也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
放到以往,他定是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去,要了那两人性命。
如果自己说想,他不会觉得自己没心没肺。左颂世忽然这么想到。
他知道,自己同样受不了这种事。
他会立即就会说,一起去集市上逛逛。
实际上他们谁都不会忘记发生过的事。
黎筝瑞的腿要是好了,定是会让自己直接上马,他紧接着与自己同乘,鞭子一抽就要把自己送到狗舍去看看。
想什么呢。
左颂世打断自己。
黎筝瑞现在就算能飞,自己一个反派,他能对自己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