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的反应速度几乎与术式发动的时间相差不远,歪头躲过向头颅而来的三把。另一只胳膊一抬一撞,两把尖锐的利器只堪堪在他的皮肤表层划出血痕,就撞在地上。
也就趁着他应对的时间,我抿住嘴唇,忍耐窒息感带来的视线发暗,指尖一勾。
噗嗤。
多方牵制攻击的结果,终于让我找准时机,把一根承影刺精准刺进他的手臂内侧。
以前和家入硝子练习时,她可是好好教我的。
麻筋的位置,一旦被攻击,身体再怎么强壮,都会做出反应。
“嘁。”伏黑甚尔果然五指一松。
得到解放的我往后退了几步,大口贪婪呼吸起来。
但是,危机还没解除。
他完全没有停顿一脚向我踹来,将我击退数米后,又行云流水般抽出刀朝我的脖子划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嗓子终于恢复了功能。
“我说咳……禅院家的咒具库……你不想要吗?”
雪亮的刀刃停在颈边。
杀手锐利的目光扫荡过来。
第44章蛋糕与电视剧与糖果糖果在口齿间肆无……
赌对了。
几束阳
光穿破云层,落在地表,洒在伏黑甚尔的肩头,似乎也一并消弭了其身上的杀意,他保持着将弯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动作,黝黑的眼瞳装着我的人影。
“你是想说,你能把那么大的财富给我?”他问。
我押着胸口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也只有我能给你。”
他眯着眼,“就凭你个小丫头?”
“就凭我身处咒术界,我能断定禅院家现在已经处于在衰败之中。”
喉咙还残留着被他施力握住,火烧火燎一样的疼,但是这点代价已经比我最开始预想的好太多了,我调整了一下,无视疼痛的回馈,继续说下去。
“他们四周拉拢有才能的术师,也购买幼年的觉醒术式的孩子。”
“看似术师团队无比庞大,但因为对外姓的排斥和内部的权利斗争,至今也只有三名一级,五名两级,年轻一代的只有禅院直哉踏入了二级术师的门槛,其他都是三级或四级。”
我冷静向他说着自己的分析,又不紧不慢补充了一句,“再则,十种影法术已经多年未在禅院家诞生过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伏黑先生。”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哈。”
他带着几分嘲弄的笑声,握着刀的手腕微微一偏,向下施力,我不躲不闪,直接看着他削掉我鬓边的碎发。
伏黑甚尔把武器收回腰侧的刀鞘里,收回那身吓人的气势,肌肉也松弛了下来,没有感情的眼神盯着我,问:“说白了,你这小不点还是打算拿口头支票来雇佣我?”
“并不是只有支票,请把这次的委托费当做定金吧。”我礼貌地向他微微欠身,“只是后续的尾款,要拿给你的时间会长一点。”
“说得那么好听,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黑发的男人一手用冷淡的语气反唇相讥,“这么大的馅饼吊在我面前,不是也打算让我去对付禅院家。”
“不,我没有那么想。”我摇摇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既然答应了这是要给伏黑先生的尾款,那就是当然完完整整由我去做,再把它交给你。”
“而且,我和禅院家的人不一样。”
眼瞧着伏黑甚尔的手臂有蜿蜒的血色即将滴下来,我将肩上的背包转移到身前,从里面掏出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递到他眼前,说:“我不会把自己认定的合作伙伴当刀子用。”
“我相信你的夫人也不希望如此。”
“……”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审视我,半响,抬手将东西拿过去,“医药品都给我准备好了,小崽子,你想捅我那一下多久了?”
“不,这实际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我挠挠脸颊,哑着嗓子十分诚恳地说:“请用完后还给我,我还需要给自己的脖子处理。”
伏黑甚尔:“……”
从谈话到交战的过程大概只有十几分钟,然后体感上很漫长。
伏黑甚尔把伤口处理好后,把绷带和酒精又扔给我,“说得很美好,但是这种听了就让人想笑的空头支票,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实现。”
他手掌一摊,无赖一样地说:“把这次的定金给我,还有赌马比赛的策略分析记得发过来。”
这应该就是答应委托的意思了。
“咒具库呢?”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等你把它双手奉上来吧。”
伏黑甚尔挤出满是恶意的笑容,“我会给你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搞不定,我就杀了你,那么大胆地挑衅我,你总得付出些什么代价,不是吗?”
“没问题。”我递上装着钱的信封,郑重点头。
这个人拿走了我提前准备好的定金,转身就走,然后经过长椅前顺手带走了我放在那里的小蛋糕……哎哎哎哎你给我放下??
“伏黑先生,那是我买的限量款蛋糕。”我快步拦住他的去路,指了指被顺手牵羊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