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哭了很久,她给宋姿仪打电话,电话能打通,但宋姿仪一直没接。
和妈咪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凌遥被带去E国的那天。
泪水不断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妈咪……”
凌遥几乎一晚上没睡。
早上闹钟响起,她浑浑噩噩从床上起来。
换好衣服下楼,惠姨看到她,惊讶道:“我以为你今天不上课。”
虽然昨晚很早就回了房间,但惠姨知道两人昨晚吵架了。
凌遥房间里的动静更是响了一晚上。
凌遥往餐桌的方向看了眼,周淮川不在。
惠姨看到她的目光,主动说:“先生一早就出门了。”
凌遥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今天的课很重要。”
“先生离开前说如果你早上没起来,让我告诉他,他会帮你向老师请假。”
发现她没吭声,惠姨往厨房去的脚步顿住,转身询问:“要……帮你请假吗?”
凌遥没什么精神地摇了摇头。
惠姨皱了下眉,“可你看上去很累。”
眼睛的红肿也很明显。
但惠姨不会问她昨晚是不是哭了。
凌遥太感性了。
她原本已经不哭了,但也许会因为自己这句关心的询问,再次落泪。
“不用了,”凌遥避开惠姨的视线,抿着唇说,“今天的课真的很重要,不能请假。”
早餐吃的茅根粥,清爽下火,火候和甜度都恰到好处。
煮这粥很麻烦,得提前一天就开始准备。
“谢谢惠姨,粥很好喝。”
惠姨忙说:“粥是先生煮的。”
见她低垂着脑袋不说话,惠姨说:“先生还说,如果你不想喝粥,他准备了别的。”
凌遥抬起头,呐呐地问:“哥哥……他几点起的?”
“五点前吧,”惠姨回忆了一下,“我五点起来,就看到先生在厨房了。”
昨晚离开她房间后,周淮川回了书房继续处理工作,早上五点就下楼煮粥,看来他一晚没睡。
吃完早餐,司机送凌遥去上课。
不是周淮川的车,是专送她的那辆迈巴赫。
一坐进车里,凌遥就闻到一阵花香。
司机主动告诉她,新换了车载香薰。
凌遥对这个味道太熟悉,因为和她的护肤精油,沐浴乳身体乳是那么相似。
是她最喜欢的小苍兰。
又是煮粥,又是换香薰,怕她还在生气,早上故意避开了她。
周淮川这是在讨好她。
但她不打算原谅他。
至少这一次,不会像过去那么轻易原谅。
无论如何,她要为自己争取应有的权益。
上午的课终于结束。
凌遥在最后五分钟的时间里,差点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了。
她顶着一晚上没休息过的脑子,又被强行灌输了一堆的动静压差变换、上翼面流速增加……
“Celia,你看上去脸色很差,”同学看到凌遥的脸色,担忧道,“没事吧?”
“没事,谢谢。”凌遥拖拖拉拉理好包,向同学道别,“我先走了,拜拜。”
“真的没事吗……”
同学还想追出来,被另一个同学拽住,看着凌遥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道:“别追了,没看每次来接她的是什么车啊?没戏的……”
同学的话或许算不上是嘲讽,但对听到的凌遥来说,似乎再次印证了一件事——
不仅是宋姿仪和沈沛文,因为周淮川有形或无形的限制,她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离在所有人的生活轨迹之外。
周淮川把她隔离了起来,而她与外界接触的唯一通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