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急了,“你怎么不讲道理?”
周淮川看着她,冷哼一声。
“如果我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你能听进去,根本就不存在门禁。”
他对她采取的各种监视和限制,和越来越收紧的政策,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她太骄纵了。
除了他,她可以无视任何人,就连他的办公室也想闯就闯。
如果不对她管教严一点,她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这样的年纪,最容易被那些人蛊惑,抽烟喝酒吸大。麻,甚至把性当成刺激的游戏。
“我在和你好好谈,你不要板着脸嘛,”她硬刚不过,也没道理讲,只能用最后也是对他最有用的一招,她去拉他的手,向他撒娇,“那你说个期限……哥哥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她拉过周淮川的手,眼尖地发现他手背上的伤口,伤主要集中在手关节上,看上去像反复捶打什么产生的擦伤。
周淮川没有抽回手,任由她捧着,甚至还弯了点腰,方便她观察。
凌遥抬起头,皱眉道:“你和人打架了?”
周淮川反问:“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凌遥摇了摇头。
当然不可能。
不打架和他的品质高不高尚无关,纯粹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即使有人挑衅他,不用他
亲自动手,他手下的人早就处理干净了。
那两个轮流给凌遥开车的司机,暗中监视和保护她的人,还有其他帮周淮川做事的人,他们都是周淮川的手下。
是“手下”,不是下属,更非凌海的员工。
他们都有着高大强壮的体魄,惊人的执行力和绝对的忠心。
凌遥知道,他们之中有人来自于东南亚,虽然已经尽可能地筛选出长相不明显的,但一次偶然,凌遥听到他们说泰语。
周淮川说过,他并不信任身边这些人。
哪怕他们是从很早之前就跟随他的亲信。
他本质上是一个多疑猜忌的人,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
发现凌遥在发呆,周淮川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捏了两下。
凌遥的手掌又小又薄,骨架小的人,连指骨都比别人纤细,他只要用点力就能捏碎。
“别担心,一点小擦伤,”他摸摸她的头,“去睡吧,我去洗澡。”
凌遥把他的手从头顶拿下来,“伤口不能沾水,我给你贴创口贴。”
贴创口贴前,凌遥给他伤口消了毒,抹了药膏,拉到嘴边吹了又吹。
从她嘴里呼出的温暖气息,轻轻拂过伤口。
周淮川的手指不太明显地蜷了蜷。
反射弧似乎长了点,手背上的伤直到此刻才冒出细细密密的疼痒。
“疼吗?”凌遥抬起头。
两人的身高差本来就大,为了方便抹药,他坐在沙发上,她坐在前面地毯上。
此刻她以一种从下往上仰视的姿态望着他,那双浅眸里满是对他的担心。
她真的很像某种小动物。
柔弱而矜贵,单单只是看着她,便让人心里生出无限的怜爱。
“不疼,”没受伤的手,将贴在她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理完头发的手没收回,拇指和食指顺着她的耳骨往下,最后停在耳垂上轻捻着,“我让他们用上回拍的蓝宝石做了一对耳钉。”
凌遥的耳朵被捏得有点痒,但她没避开。
她记得那些宝石,是在詹家举办的私人拍卖会上拍的。
那场拍卖会的藏品全部来自詹家的私藏,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品,甚至有几件是近百年来首次出现在拍卖会。
那次的拍卖会所得,詹家都用于了公益,那个公益项目的发起人是乐意。
为了支持好友,凌遥也拉着周淮川去了。
凌遥并没有多想,因为平时周淮川也会送她很多东西。
不止是节日和生日,平时也会送。
没有原因,没有目的,单纯地想把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堆到她面前。
哪怕她并不需要,或者已经拥有了很多很多。
是真的很多,多到他需要购置更多的房产去安置它们。
衣服鞋子首饰包包,它们多到凌遥根本就记不清自己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