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条件反射,沈既白敏感地想往前缩一缩。
然而他的身前就是沈钦州,高高大大地挡在那里,他这种躲闪的动作仿佛是主动往人怀里钻。
沈既白意识到这点,紧接着就难为情地僵住了,宁愿和玻璃擦来擦去。
当他试图挪回去,沈钦州却抬起手,搭在他的腰侧。
这不是对方该碰的地方,沈既白有些愣,紧接着就要警告性地瞪他。
可惜他这个时候三心二意,没来得及迅速示威。
而那只手并没有占什么便宜,甚至没完全贴紧,纯粹做了个制止性的动作,再把沈既白往桌沿这边拉了回去。
与此同时,沈钦州后退了半步,沈既白倒是不用委委屈屈地挤在玻璃旁。
沈既白想拿住点什么,修剪圆润的指尖挠过光滑桌面,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让自己能够支撑,抑或借此发泄。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攥紧了沈钦州的衣服。
这件衣服确实没有被自己弄脏,也没有被水花溅到,但无法掩饰今夜的混乱和越界。
上好的布料皱成团,根本不能直视,一看就知道被人用力捏过也揉过。
被薄茧摩挲着缓慢蹭过,沈既白咬住牙齿,视野朦胧之际,忍不住仰起脖颈。
但他没有去瞧沈钦州,宁可偏过脑袋抵着墙壁,始终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从这块台面下来的时候,沈既白也没让人抱,软着腿慢吞吞赤脚站到地上。
沈钦州在旁边洗手,这次他趁机询问:“需不需要我出去一会儿?”
看他变得轻快又疏离,沈钦州道:“不用,我是付出劳动,你这样搞得我在享受。那谁该拿报酬?”
沈既白:?
虽然不太服气,但听着好有道理啊?
他继而打量沈钦州的形象:“待会儿帮你拿一件新衣服?”
“刚才哪个人说不能借来着。”沈钦州翻旧账。
沈既白道:“我有一件没穿过,你这个子可能正好。到底要不要?”
沈钦州冷淡答:“要。”
沈既白舒服了,回敬道:“某个人刚才嘴硬个什么劲呢?”
沈钦州没避开这么尖锐的问题,从善如流地点头附和他。
“想想确实不行,万一被我弟盘问怎么会这样,我难道要说他的沈老师太爱抓人?”
沈既白:“……”
自己就不该和这个人讲话的!
没等沈钦州冲干净手,他率先迈步走出卫生间,翻找出衣柜里有一件大码男装。
白色T恤,订的时候没看具体尺码表,套在自己身上太宽松。
在衣柜里存了太久,他刻意熨烫了下,喷上手边常用的香水,生怕积压多时布料有了别样味道。
之后他把衣服丢给沈钦州,让人赶紧回家奶孩子。
沈钦州说:“能给一瓶矿泉水么?”
沈既白忍无可忍:“我的花不要你管,谁是这套房子的主人啊?我让它死它开不到明天!”
沈钦州有点无奈:“我渴了,主人的冰箱有可乐或者果汁也可以。”
合着人家没打算找茬,沈既白误会一场,气焰瞬间灭了下去。
他走去冰箱的路上同手同脚,不知道是余韵没有消退,还是被沈钦州那句“主人”扰乱了步伐。
沈钦州喝着矿泉水,问:“明天你几点来?”
沈既白摆谱:“看我加班情况,最早七点最迟九点,让你弟在家等着就行。”
“三天。”沈钦州说,“不用连续来,明天可以放个假。”
沈既白道:“为什么?”
沈钦州扫了他一眼:“三次有点多了,是以前不怎么弄还是今晚太兴奋?我以为你需要休息。”
沈既白深吸气,打开大门:“你再不走小心我赖账。”
沈钦州给聂铭森回过消息,说他突然有点公事,让学生狗自行早睡早起。
回到怡枫上邸,聂铭森却没休息,坐在沙发上抱住胳膊,一副要把沈钦州严肃提审的样子。
沈钦州道:“你明天不是要上课?”
聂铭森用问题击败问题:“你在做哪门子工作,为什么出门连衣服都变色了?”
沈钦州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办公室有休息室,里面装了衣柜,我出汗了就想换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