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宴绯雪是谁。
更别说这是他枕边人。
他早就洞悉白微澜眼里的慌乱和懊恼,还有自责贬低的颓丧卑贱。
宴绯雪放下狼毫,望着那双忐忑的黑眸,反问道,“如果真是这样的判刑,你希望我怎么办?”
白微澜低头,不敢看宴绯雪清澈了然的眼睛。
他微垂着肩背像拱起的山脊,屋子里弥漫的血腥气中,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污言秽语。它们与判下的罪行,一直在白微澜的鼻眼耳廓处无声喧闹和挑衅。
理智摇摇欲坠,快镇压不住山脊下的困兽,阴郁洪荒袭卷他整个眼底。
白微澜抬头,黑眸里占有欲不加掩饰。
他俯身紧紧抱着椅子上的宴绯雪,像是要将他融于自己胸口,几乎低吼道: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白微澜从来没这么大力气抱过宴绯雪,宴绯雪疼的皱眉,甚至脖子有些勒着喘不过气。
宴绯雪全身被禁锢在灼热又强势的怀里,他被困在桌椅方寸间,白微澜面对面抱着他。
他看不到白微澜的神色,但是白微澜胸口暴怒起伏的厉害,那重重又慌乱的心跳在向他求救,又企图融化他的心口与它合二为一。
宴绯雪的手腕也被折抱在坚硬的胸膛里,他想伸手回抱白微澜都没有办法。
他刚刚扭动一下胳膊,就被理智失控的白微澜视为无声反抗。
不出意外,脖子被犬齿狠狠咬下了一口,痛的宴绯雪直嘶气。
可他舍不得推开白微澜。严善艇
白微澜侧颈腾烧的血液、紧绷凸起的筋脉,无疑不在宣示着白微澜理智被拉入黑渊。
他在痛苦的挣扎。
他在怕。
白微澜听不得一点关于他的不好言论和事情。
他在自责愧疚没保护好自己,同时又想借机试探他的想法。
男人的占有欲真的很强。
宴绯雪仰着脖子,蹭了蹭那薄汗与筋脉怒胀的侧颈。
两两相贴,宴绯雪脖子带着爱抚又眷念的磨蹭,他温凉的体温和令人头皮酥麻的触感,很快安抚住白微澜的无声咆哮与失控不安。
白微澜失神黝黑的双眸渐渐回神,低头只见宴绯雪艰难的仰着脖子。
侧颈拉出好看的弧线,像是一抹玉色划过眼前,令人心头一颤。
这臣服讨好的姿势,让白微澜忍不住喉结滑动。
他眼眸深幽犬齿蠢蠢欲动。
起了色心。
不过,白微澜压下想舔咬的冲动,因为他耳边像是听到宴绯雪细碎又艰难的呼吸声。
几乎像是细喘。
白微澜立马松开宴绯雪,他扶着人肩膀,只见宴绯雪面色被憋的发红眼里满是担忧。
白微澜心间凉了一片,低头道,“对不起。”
宴绯雪被松开,立马背靠在椅子上,脑袋也枕在椅靠上,畅快的呼吸一口气。
他歪头看向白微澜,“抬起头。”
白微澜闻言慢慢仰头,但还是心虚自责不敢看人,只斜视着虚空。
宴绯雪仰头准备开口,又扯到脖子的咬痕,他轻蹙了下眉头,白微澜立马俯身想凑近。
宴绯雪抬手挡住他,“你真是像狗一样,每次不开心就咬人。”
白微澜愧疚又低下下颚。
“抬头。”
“哦。”
“我喜欢你这样。”
“哦……啊?”
宴绯雪看着白微澜眼里混乱的情绪,愧疚、慌张、惊讶最后归于茫然不解。
宴绯雪笑着打量白微澜的神情,后者被视线逼的昂着脖子,肩背挺的笔直,就连双手都听话的贴着衣袍缝隙。
宴绯雪的眼神至上而下,像是点火似的,白微澜的呼吸逐渐混乱,抿嘴,有些心虚的扭头避开视线交汇。
宴绯雪看着他那未消的那处又开始变……也是头疼。
真是可以随时随地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