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被判了死刑,开春斩立决。宴绯雪被充入教司坊供人玩乐,是老子花大价钱买来伺候……”
“砰!”
拳头快到宴绯雪眼里划出残影,只见白微澜后背与胳膊间肌肉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拳头似铁锤一般,一下下的砸向吴吉语。
吴吉语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拳就把他撂倒在地上。
吴吉语侧脸被按在地上被揍的痛苦扭曲,但他看着白微澜怒意铁青的脸色,内心竟涌起一阵快意。
白微澜不是看不上他吗,此时竟然为了一个妓子大发雷霆。
吴吉语嘴角被打的吐血,却龇牙笑得阴毒,“不过是个下三滥的烂货,老子不嫌弃他已经是他的恩赐,还是你愿意你死后,你媳妇儿被送教司坊供人日日玩乐。”
白微澜怒意中烧,拳头带起寒风刺激的额头眼角经脉紧绷,拳头像是利剑似的一下下刺入吴吉语的胸口。
但吴吉语像是笃定他不敢打死似的,一直晃着扭曲的笑,用污言秽语的挑衅。
宴绯雪听着吴吉语刚刚说的判刑,心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逃出来后见识过正常外面的生活,他绝对不要再被囚笼困住。
宴绯雪看着此时痛苦叫唤又荤话连篇的吴吉语,他拔下腰间的匕首,脚尖慢慢逼近。
吴吉语余光一看到匕首寒光,吓得一哆嗦,尤其是定睛一看,宴绯雪眼里的阴冷让他如坠冰窟。
就在宴绯雪准备下手的时候,白微澜一把夺过他的匕首,朝吴吉语刺去。
宴绯雪面色吃惊,但又随即露出欣喜快哉的神色。
“啊!”
白微澜匕首狠厉的刺在了他的下-体。
随后,木门被打开了,涌入几个狱卒。
他们见到地上一摊血渍,和晕死过去的吴吉语,顿时脸色都吓苍白了。
这可是他们刑部尚书的亲外甥。
慌乱中,几人快速把吴吉语抬出去,可一把吴吉语扶起,他裆下掉下了一根东西。
几人惊诧张嘴哆嗦不止,只觉得大难临头。
只听白微澜冷声鄙夷道,“这么小,抬的时候注意点,别丢了都不知道。”
那狱卒也是刚刚接收到白微澜两人的判罪,此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开口喝止道,“你本就死到临头,现在又闯下大祸!”
“滚,不滚老子连你们一样阉。”
白微澜眼尾沾着血迹,眼神格外凶残的盯着他。
狱卒□□一哆嗦,连忙挥着手叫同僚赶紧抬人走。
最后那狱卒不忍直视地上的东西,但不得不捏着鼻子,一手捡起地上的血根。
火房恢复安静下来后,便是一片死寂。
地上寒气重,血开始凝固,书桌上砚台的墨汁已经浮了血腥气。
白微澜看着锋利无比的血刃,上面照着他恨意与怒火纠缠的高眉,眼瞳紧缩发狠,透着狰狞的囚困。
宴绯雪拉着他手腕,僵硬的像是铁棒似的,他想看看他拳头有没有受伤。眼陕亭
白微澜抬头看他,摇头道,“脏。”
宴绯雪顺着他,松开手。又转身进了盥洗室,从里面拿出来巾帕和木盆。
白微澜蹲下,先洗了手,然后再慢慢擦洗地面。
宴绯雪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坐在书桌前,把白微澜没有画完的狗爪,提笔添墨重新接着画。
白微澜换了身自己的衣服出来,见宴绯雪身上还穿着吴吉语备的俗不可耐的衣裳。
他眼底阴鸷,动了动嘴角,到底没说要他换。
宴绯雪虽然看着在专心作画,但余光一直关注着白微澜,见他神色闪过厌恶拧巴,便想起身进屏风换掉。
白微澜按下他肩膀,“不用,我们这里也没换洗的衣服,就像晏晏说的,衣服只是衣服。”
宴绯雪看了他一眼,安然坐好,继续提笔做画。
白微澜见宴绯雪一世静好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出声丧气话;但刚刚吴吉语的话,令他心头乌云密布又生出一丝卑劣。
“晏晏,要是判刑是真的……”
白微澜满脸郁色盯着宴绯雪的反应,但宴绯雪抬头,他眼神又飞快闪躲。
这时候试探真是有些卑鄙和不是人。
要是宴绯雪真的被充入教司坊,他绝对不能接受。
此时开口试探,让他一直坦荡炙热的情谊蒙羞。
只一闪而逝的阴暗便像是舌尖含着毒药一般苦涩懊悔。
不待宴绯雪开口,他立马认真道,“判刑是真的也没关系,我舅舅明天就回来找我,我们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