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霍卓言浅笑,眉眼带着三分柔情,那种温润的佛玉感就更重了,“我记得你说,不喜欢遗憾的故事。”
沈满慈咬了咬唇角,“可能现在觉得,遗憾的故事也有属于它独特的吸引力吧!”
于是那晚,沈满慈再次见到霍昊时。
他穿的更加考究,十足的贵公子打扮。
沈满慈说:“你给我讲讲你和启湄的故事呗。”
霍昊时眼角微微泛着桃花色,嘴角微微扬着,“我看过你们的剧本,写的就是我们的爱情故事。”
沈满慈托着腮不依,“不不不,我要听你讲。”
大约是被沈满慈缠的实在没有办法了,霍昊时才终于答应给她讲故事。
他们认识那年,是启湄随着父母从北京搬到星港。
新院子并没有王府那般气派,连院墙也矮很多。
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巷子里搬进一家末代王爷。
小格格长得花容月貌,每日辰时便在院子里学礼仪。
霍昊时被巷子里的一群调皮鬼寻到,说还没见过学礼仪的格格。
就非拉着他,爬到人家墙头看。
第一次,便吓得启湄打碎了碗,因此还被教导嬷嬷打了手心。
晚上,霍昊时觉得过意不去,便又偷偷溜去王府。
这次他直接闯入人家的闺房,把小格格吓得三天没下床。
再次见到启湄,是王爷带着妻女去拜访镇守一方的霍元帅。
那天两人才算正正经经认识了,也才知道霍昊时是星港镇守霍元帅之子。
霍元帅和王爷有事相商,霍夫人便带着福晋和启湄去客厅休息。
不同于王府的中式庭院,霍家简直就像一个欧式城堡,霍夫人也穿的新式旗袍,头发烫成俏丽的卷。
霍昊时有意同启湄亲近,只是启湄怕极了霍昊时,总故意躲着他。后来是丫鬟带着启湄去找厕所,才被霍昊时堵在假山那里。
翠翠郁郁的山亭将两人完全遮掩进假山,骄阳下,霍昊时长身玉立,眸子里似攒着万千闪亮的星辰。
启湄则吓得整个背脊贴在假山上,星眸我见犹怜的闪着泪光。
“我不是要欺负你,我就是见着你心生欢喜,想和你做朋友。”霍昊时急切切的说。
启湄幼时在宫中养了两年,受的教育是“男女授受不亲”。
听到霍昊时说这样直白的话,素净的小脸瞬间涨红的像个熟透的樱桃,“放肆,这话简直不知羞。”
港岛的女儿家多爱往霍昊时身边凑,偏启湄躲他如瘟神,搞得霍昊时每每都束手无策。
“不知羞?我同我未来小夫人讲话,怎么就不知羞了。”他挑着眉,玩世不恭道。
启湄呆呆的环顾一圈,发现周围只有她一个人。
瞬间就觉得这人更加轻薄无礼,哭的那是一个梨花带雨。
霍昊时瞬时也慌了神,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哄女孩子,特别像启湄这样的大家闺秀。
哭声同时引来了霍夫人和福晋,霍夫人见儿子将人家乖乖巧巧的小丫头惹得蹲在地上哭,脾气瞬间便起来了,拿过丫鬟手里的鞭子就要去抽霍昊时。
“你做了什么,把小格格惹哭了?”霍夫人厉声问道。
霍昊时攥着鞭子另一头,“我就说启湄是我未来小夫人,那也是你们说要给我俩定亲的,再加上我确实喜欢湄,才说的。”
此刻,他又开始委屈了。听到启湄哭声越来越大,霍昊时也耍赖的往地上一坐开始哭。
彼时,霍昊时才十几岁,启湄就更年幼了。
“所以,你们两人算是欢喜冤家,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喽。”沈满慈哭笑不得问道。
霍昊时挠了挠头,“算是吧,其实我从前最讨厌包办婚姻,可是新娘是启湄,我觉得还挺好。”
“你不嫌她沉闷么?”启湄沉闷是真的,日常只有绣花、弹琴和跳舞。
可是皇室的格格是不许跳舞的,一直到她嫁给霍昊时,才被带着去舞厅玩。
霍昊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沈满慈的头,“傻丫头,你如果喜欢一个人,就算他是个呆子,你也喜欢。”
沈满慈再醒来,脑海里便回荡着霍昊时那句: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算他是个呆子,你也喜欢。”-
今日是大婚戏,造型师拿来一件火红的嫁衣,拍得是霍昊时八抬大轿迎娶启湄。
候场时,沈满慈一直在想,霍昊时有没有来,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穿着凤冠霞帔的模样。
不知不觉中,沈满慈觉得自己就是启湄。坐进花轿里,她觉得真的要做霍昊时的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