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慈无聊,便和化妆师聊起昨晚。
化妆师倒是经常会听演员说自己做梦梦到自己出演的角色人物,但大多都是太过入戏,才导致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他们这个剧组着实邪气得很,偶尔还能听到少年的笑声。
两人没聊几句,沈满慈便又困得闭上眼睛。
朦胧的光缕里,沈满慈看到一个身着玉兰色西装的男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问道:“你现在还困吗?”
沈满慈想着又是正主入梦,但她丝毫不怕,“不困,昨天我不是做梦对吧,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
霍昊时回:“你睡着了,我怕你会染上风寒。”
沈满慈想了想,问道:“前辈可是霍昊时?”
果然,那人眉头立刻微蹙,语气里皆是不悦道:“我是霍昊时,你是湄,怎么能叫我前辈。”
“哦,在你们那个时候。我是不是要叫你驸马?相公?或者老公?”沈满慈看他生气也十分好看的样子,故意逗趣道。
果不其然,霍昊时眉峰间隐约透着怒意,“湄你学坏了,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沈满慈问道:“那我从前是什么样?”
霍昊时一副思索状,回忆道:“是个大家闺秀,凡事都要讲三从四德。”
他语气轻柔,在沈满慈听来,充满了宠溺的感觉。
“所以,你是鬼吗?”沈满慈支吾半天,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霍昊时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霍少爷的一缕魂魄。”
他死后灵魂不安,便一直在世间游走,我和他走散了,才误打误撞见到了你。
“那你还真是鬼呀!”沈满慈说道。
霍昊时依旧蹙眉,他觉得启湄变了,变得有些活泼,可他居然还挺喜欢的,“你想把我当成什么,就当成什么吧。”
“那真正的霍昊时呢?”沈满慈又问。
霍昊时若有所思道:“可能早就投胎了吧,但他少了一缕魂魄,估计也不会长寿。我”
霍昊时还没说完,沈满慈便被化妆师叫醒。
醒来的沈满慈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她只记得梦中霍昊时说启湄是个大家闺秀,凡事都要讲三从四德的形象印在了心中。
她从前只看剧本上写启湄生长在皇家,自幼被严格教育,但她一直拿捏不好那个尺度。
不知是不是得到霍昊时的启发,沈满慈今天的拍摄比以往都要顺利,最多也就NG个两三条,便顺利通过。
收工时,场务一看才刚刚八点,比往日都早。
就连导演霍卓言也夸了沈满慈几句,她一时得意忘形,脱口而出,“这都是霍昊时的功劳。”
站在一边的姜越一头雾水,他有什么功劳,但还是笑呵呵接话道:“没事,角色就是要互相成就的。”
“”沈满慈没说话,但心里想道关你什么事!
那天回去,沈满慈泡了个澡便早早进入梦乡。
想着再见到霍昊时,让她给自己讲一讲启湄这个人。
只是一直到第二天醒来,她也没梦到霍昊时。
于是这一整天,她像是失了魂一般。好在导演霍卓言前天晚上有事走了。
今天也没沈满慈什么戏要拍,要不然就她这个精神状态,妥妥要挨顿骂。
霍卓言回来时天空已经披星戴月,他远远便看到沈满慈站在二楼,抬头看着月亮。
山里其实除了交通不方便外,无论是空气,还是夜空,都比城市里好一万倍。
连带人身上的那股浮躁劲也会削减不少,这也是一些导演喜欢在山里拍的缘故。
沈满慈也看到霍卓言,见他提着一个小箱子回来,远远便打招呼,“霍导回来了,一起赏月吗?”
她笑得清甜,在夜色里一双星眸潋滟生姿。
霍卓言半晌才回过神,提着箱子上楼,“不冷吗,站在外面?”
霍卓言没提冷的时候,沈满慈还没觉得。
此刻就突然感觉四周气温骤降,她手臂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你一说冷了。”
沈满慈傻傻一笑,然后便见霍卓言打开那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件月白色的披风递给她,“披着这个赏月吧。”
那晚,两人站在一处聊了很多。
这才知道启湄和霍昊时只是霍卓言自己虚构的人物,历史上并没有他二人,可沈满慈偏觉得世间真的存在过他们两人。
各回各屋时,沈满慈突然叫住霍卓言,“我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答应你了,因为我现在真的很喜欢启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