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凤啸叹息道:“庞镇寰酒醉与九荫谈起昔年往事,依在下看来,九荫决不致信口雌黄,但庞镇寰与姑娘当时事实详情,恕在下不能妄作臆度。”说时望了申屠珍一眼,又道:“姑娘倘不见信,九荫现在在下家中,尽可与庞镇寰当面对质。”
申屠珍来时一腔热望,此刻已是冰冷,她本为奚凤啸潇洒倜傥气质所吸引,有委身相许之意,但为庞镇寰诬蔑清白,又怎能启齿,不禁羞愤怒急,星眸中泪光莹然,半晌,一顿莲足道:“恶贼,我不杀他誓不干休,奚少侠,你我同赶往灵枢石府一行如何?”
奚凤啸闻言摇微笑道:“灵枢石府白阳真人在蜕化之前已布下水火风雷诸般禁制,强行人洞必死无疑,在下若能获有宝钥及克灭禁制异宝,岂会等到现在。”
申屠珍道:“我那”巫南天魔梵偈“一经全力施为,灵枢石府当石裂地陷,诸般禁制立时化作无形。”
奚凤啸略一沉吟道:“同行有所不便,在下随后就到。”说时,忽面色微变道:“姑娘属下来啦。”双肩微振,潜龙升天而起,迅疾如电掠入庄内。
申屠珍别面一望,只见十数条黑影势如奔矢掠来,转瞬即至,为者正是南荒二奇率领森罗宫好手赶到。哈秀问道:“老朽等在庄外相候甚久未见姑娘返回,恐姑娘遇险,是以赶来探望,姑娘有何现。”
申屠珍肃容道:“我走遍庄内,竟未现一人,谅早避去,但此楼窗外烛光明亮,似有人居住,喝问数声.又无回音,这情形大有可疑,是以我拿不定主意。”
哈秀大笑道:“此楼若有人在,也早神智昏迷过去了。”
申屠珍摇不大以为然道:“为何庄内不曾现半个神智昏迷之人,此乃故作疑兵之计,令人奠测高深,哼哼,申屠珍亦非易与之辈,岂可坠入他鬼蜮暗算中。”
哈秀冷冷说道:“以姑娘之能,还有什么惧怕。”
中层珍反唇相讥冷笑道:“南荒双奇,名震天下,哈叔又何不登楼一探。”
哈秀经她一激,鼻中冷哼-—声,玄鹤冲天拔起,双掌护胸向窗口扑去。身形堪距窗口两尺,突然窗内烛光熄灭,哈秀猛感一股排空如潮劲风撞来。他那扑势迅急,而上身又在半空,急猝之间不及变换身法,忙两足一沉千斤坠,身形急泻而下。
哈秀只感有股强风中尚夹着—片砂尘,扑面微痛,心尚不以为异,待他双足沾落着实,顿觉自身前胸袍幅燃起一片怪火,燃着了胡须,不禁厉声怪叫一声,就地疾滚,怪叫声刺耳已极,声播夜空,飘传开去,鸣应不绝,使人不寒而栗。
独角虬龙哈秀就地翻滚,算是扑灭了一身怪火,花白胡须却烧掉了一大半,众目睽睽之下,只觉无地自容,怒极伸臂往高楼推出一掌。掌力山涌,呼啸奔空,听一声惊天大响,高楼震塌一角,“哗啦”大作,砖土崩下,尘扬弥漫。
逍遥居士辛立冷冷说道:“人早走远了,耗费真力则甚,这笔帐记在摘星手的身上,日后连本带利清结就是。”说着,人却往哈秀身前走去,仔细向哈秀一件焦孔破碎的黑袍上一望,不禁神色微变道:“这是离火神燕独门暗器”乾元内丁砂“怎会在石梁庄内出现,其中大有蹊跷。”
申屠珍冷冷说道:“有什么离奇,南天三燕俱已失踪,安知不被摘星手所擒?”突出声叱道:“我们离此宅。”人已离地飞起,身如乳燕离巢,眨眼间巳远在十余丈外。
南荒双奇相视了一眼,率领群邪疾赶而去。石梁庄外一片青峦秀谷中散穴着群邪,久候申眉珍不至,心生烦急,刘文杰不禁出声道:“魔法不灵,身为所擒,为之奈何?”
一个马脸瘦长怪人冷笑道:“刘老师,无需幸灾乐祸,姑娘如能返回,你还有命在,否则……”
声犹未了,刘文杰已自横腕一击,“流星赶月”、“五爪擒龙”、“飞丝钩鳖”三式出手。这三式奇奥绝伦,太极双环刘文杰轻不一露.竟用对付瘦长怪人,可见其心底积怨之深。他自陷身森罗宫后性情大变,不似往昔柔和,认为是平生奇耻大辱,今晚将一腔郁积尽泄之瘦长怪人身上。
瘦长怪人一身武学虽非寻常,却被刘文杰先制人,刘文杰手法方出,身形即疾旋开去,但无法避开,右臂“曲池”穴一紧,只觉真气逆窜,不禁脸色大变。刘文杰忽听脑后厉叱道:“放手。”只觉一线破空如刃锐风划向腕脉,忙松手横挪身形,只见香风一闪,眼前现出面带秋霜,娇丽无情的申屠珍。
申屠珍冷笑道:“我知你是武林卓着盛名的耆宿,心怀不忿,趁我不在,竟向我属下报复。”
刘文杰沉声道;“申屠姑娘,你属下对老朽无礼,才略施惩戒。”
申屠珍柳眉一挑道:“真的吗?”
上官相接道:“这个老朽可作证,姑娘属下委实无礼之极。”